我只抿嘴輕笑,也不回話,她又同永璜逗笑了幾句,才直起身,沖我們道:「本宮先回了,你們慢慢兒玩吧。」我們忙得做福恭送。
待到她遠去,端柔撇了撇嘴:「她要是還不走,咱們才沒勁呢。」永璜似聽懂般,拿手掩著嘴,小聲道:「姑媽,咱們時候才能看到鹿寶寶。」
端柔聽了,面上立馬又露出笑:「走走,姑媽這就帶你去。」說著,已是牽著永璜屁顛兒地往柵欄那兒去了,我只得趕緊跟上。
那小鹿果然可愛得緊,想必剛吃飽奶,正跑得歡,也是不怕人,見人拿著樹葉逗他,便用小腦袋在那可勁兒的蹭,引得眾人紛紛笑起來。餵了會兒鹿,天氣乾燥,我便吩咐棋官兒:「千秋亭那兒擋風,你去把茶跟點心擺上吧。」棋官兒聽了,忙得領著身後的丫鬟太監們去了。
不多時,棋官兒走近來,沖我小聲道:「福晉,都擺好了。」
我點頭輕應,對正在興頭上的端柔同永璜道:「去亭子裡坐會吧,用點茶水點心。」永璜畢竟是小孩子,體力消耗的快,聽聞有吃的,立馬跑著同棋官兒去了,端柔慢吞吞地同我過去,剛坐著喝了半杯茶,便又離了繡花墩道:「你們繼續在這兒坐著,我去園子裡再溜達一圈兒。」不等我開口,她已是跑了出去,看那小臉竟是紅撲撲的,彼時永璜同我講那小鹿,便也沒有在意。
過了好大一會子,我們已是收了餐具,便要回去,她才又紅著臉跑回來,我上下打量著她,只覺得她那腰間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她喘著氣,眼裡亮晶晶的:「好姐姐,咱們要回去了啊。」
「是啊,這太陽都要下去了,不回去還要在這兒挨冷啊。」我調侃她,卻忽地瞧見她腰上垂了一隻小巧玲瓏的小刀,那刀鞘上纏著的布樣倒不像是這宮裡的,我一時好奇,便問:「你這腰上的小刀,倒是很別致,怎麼感覺你之前從來沒有戴過?」
她突地支支吾吾:「啊,方才我在堆秀山那裡撿到的,不知是誰掉在那兒的,我先戴在身上。」
「不知道是誰的,就敢隨隨便便待在自己身上,還這般招眼,也就你敢這般胡來了。」
她聽了便也只是咧著嘴笑,如此便回去散了。
晚上用過飯,陪著永璜念了會兒書,見時候不早了,便哄著他去睡覺了。
他站在床上,兩隻小肉手輕輕抓在我的肩頭,我邊輕哼著歌謠,邊拿手一一解下他腰帶上的掛件,我正要收起手裡握著的荷包,腦中卻突地清明起來,怪不得覺得端柔身上少點東西,原是個荷包,卻又多了個不知名的小匕首。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來不及細想太多,棋官兒已是近前小聲說道:「福晉,王爺回來了。」我應了一聲,便對永璜哄道:「璜兒快些睡覺,明日額娘還帶你去園子裡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