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佐領是什麼人不要緊,他家是那義州世襲的世管佐領,他有一個兒子叫金簡的如今是朝里的戶部尚書。」不等她說完,我突地回過神般,低呼道:「原來是金簡的父親,這個金簡,我知道啊,他同王爺來往倒是有些頻繁。」
「這啊,就更不妙了。我大姐姐昨兒個進宮來瞧我,說這次那金三保還帶著他那女兒一起來呢,聽說是貌美如仙,好個大姑娘呢!」她說完,不服氣的輕哼一聲。
我心裡登時明白她這幾句話的意思了,手上不禁涼了幾分,便不禁猜測此女怕就是那未來的嘉貴妃金佳氏了,卻又深知橫豎躲不過,便笑道:「只要規規矩矩的,能幫襯著王爺,都無妨。」
嘴上雖如此說,心裡卻又暗暗下定決心,看來自己還得要繼續打怪升級,眼瞅著這後院的雜草一天天長起來,我必須使出狠招兒來!我一定要轉變自己的命運!堅決不能讓這些女人把我打倒!思及此,竟然突然鬥志昂揚起來。
「四嫂?您沒事兒吧?」宜良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抿著嘴,可勁兒搖了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哎,瞧瞧五爺,可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呢。」
「哎呀,我的好四嫂,您可別說這話,這宮裡面兒上下都知道,寶親王縱然身擁各路美的俊的,卻獨獨每天念叨著一定要早些回去同自己的嫡福晉一起用晚飯呢。」她說著,拿手帕打趣我。
我聽了,自然不解起來,道:「這話又是幾個道理呢?白白讓人聽了竟是不懂。」
「也對,你那天不在,我那日在潛邸同五爺生了點悶氣,便去鍾粹宮同裕妃娘娘坐在一處,娘娘說要跟我說個笑話兒,說五爺同王爺在內務府辦事時,每每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勸王爺去歇會兒,王爺總是不忍,說得快些把事兒做完好回去陪福晉吃飯。聽得我好生羨慕。」她一口氣說得有點多,便呷了口茶,只是端坐著看我。
我好沒意思的笑起來,心裡甭提多開心了,又看了看烏黑的窗外,忙著起身:「我得回去了,今日也沒什麼事兒了,我走了。」
「四嫂再陪我坐坐罷。」她見我下炕,也忙得跟著。
「不了,我得回去瞧瞧王爺回來了沒,要不然他自個兒又該無趣了。」我說著,已是走到了暖簾處。
棋官兒機靈的忙替我圍斗篷,暖簾甫開,我便長腿一抬,又道:「不用送了。」
待回了西二所,弘曆果真已是回來了,衣袍都沒脫,窩在暖閣的塌里似乎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的過去,示意李玉下去,我俯在他身前,柔夷彎彎,食指剛刮在他那鼻峰上,竟一下子被那人捉了去,我驚呼一聲,已是被他得逞,按進了懷裡。
自去自來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老妻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
倘若時間就停在了這一刻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