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看管森嚴,我穿著極其寬鬆的管事姑姑的官服,外面又罩了件披風,自然看不出孕身,弘晝統共只帶了我同齊墨兩個侍從,餘下棋官兒和樂蒙在車上看著。
進了大門,我的心跳的越加劇烈,弘晝命我候在偏廡,便帶著齊墨假裝去提人。
不多時,我隔著窗紗看到愈來愈近的人影,心提到了嗓子眼處,門嘎吱一聲,被重重推開,進來的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雙親,額娘見到我,也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囚衣,將我一把抱住,壓抑著眼淚,勸道:「我們都還好,如今不比從前了,你可千萬要顧好自個兒,遇到事情了,咬咬牙,想辦法托人給阿寶捎個信兒,你們姐弟倆可要團結緊了。」
時間如此得難熬又飛快,再回過神來,我已是坐在回程的馬車上了。
想到額娘方才說的話,我還恍如做夢般,瑪嬤已經離世了?我喃喃自語,直到棋官兒在一旁默默幫我擦拭眼淚,方找回自我。
「所以,一步不小心,連安葬親人的權利都沒了?」我沉浸在哀痛之中。
弘晝變得沉默,勸道:「她老人家依舊葬在祖墳處,待後面安定下來,我帶你去看看她。」
「不過,阿薴你放心,你阿瑪他們必然過不了幾載定會被皇上重召回來的!」弘晝對我打氣。
我苦笑,那個自信、意氣風發的阿薴去哪裡了?
兩日後,我正在蓮花館的暖閣翻看弘曆帶回來的玉牒,苒荷來傳,說是隆寶二少爺來了。
我略微不可置信,趕緊去了前廳,待看到早已出落得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就立在我面前時,我控制不住地上前緊緊抱住了他的雙臂,他亦是十分興奮,卻依舊記得先向我問安。
我讓他依著我面前的凳上坐了,便問:「你怎麼來這兒的?」
「果親王命我來給王爺送些東西。」他道。
「可見到王爺了?」我又問。
他點頭:「王爺特別叮囑我來瞧瞧您。」
內心驀地一暖,道:「吃過午飯再走吧。」
隆寶算是輕聲應了下來。
「姐姐,你可收到過大哥的信?」隆寶放下手裡的茶,小心詢問。
我搖頭。
「那你可知道大嫂的事?」他皺緊了眉頭,神情帶些不知所措。
我仍舊搖頭,卻嗅到了一絲危險,見他不準備繼續說下去,便追問:「蘭嫂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