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殷焕阳捏捏他的手,确定已经不冰了才停止输送内力,但他也没有再放开他。
一种会让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的东西。
封继夜没打算跟他详细解释,垂眸片刻后抬首对上他专注的视线:穆世子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于你的事情,理智上来说,我也能够理解你当初的选择了,并且相信你是真的舍不得我跟孩子吃苦,甚至怕自己死了我会孤孤单单的等你一辈子才会一言不发的离开,但从感情上来说,我接受不了,如果你仔细回想,应该能发现,我不止做好了你恢复后可能不会再要我们父子的准备,也做好了与你并肩作战的准备,而你只字不留的离开,让我彻底的把你和傻夫君区分开了,我的感情定格在了傻夫君标记我的那一刻,无法转移到你的身上,但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我常常在你的身上看到傻夫君的影子,感受到傻夫君那种一心只有我,对我无微不至的爱,但你要我马上就跟以前一样与你亲密相交,我也是做不到的,此时在我的心目中,你既不是傻夫君,也不是陌生人,你的地位是特殊的,我觉得,我们不如彼此各退一步,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延续傻夫君的感情,而是我封继夜与你殷焕阳之间全新的开始。
从跟穆景舟交谈到他拿出婚书,再到进宫与皇帝对峙,他一直没时间仔细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但在离开御书房后,他认认真真的考虑过了,是他让他斤斤计较,强行将他和傻夫君区分开来的,在他的心目中,傻夫君已经死了,被他深深锁进了心底深处最重要的位置,但殷焕阳毕竟也是傻夫君的延续,他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情,想来想去,他决定不再纠结傻夫君的事情,重新给彼此机会,以全新的方式再次相爱相守。
真的?
短短的两个字,尾音却飚得有点高,殷焕阳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眼底充斥着爱意歉疚与期盼,他真的愿意让他们重新开始,而不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嗯,这是我唯一能够接受的方式,焕阳,我们重新爱上彼此吧。
迎着他激动的视线,封继夜微笑着点头,主动反手握住他的手,在爱上傻夫君之前,他从未爱过任何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爱人,他奉行的爱情都是以自己的性格为奠基延伸出来,他相信,在重新开始的过程中,他们已经会磨合出更适合彼此的爱情。
嗯
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殷焕阳埋首在他脖子深处粗重的吞吐气息,这样就够,只要夜夜还愿意爱他,他就不敢再奢望更多了,毕竟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不过我这人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在重新开始之前,我也要提醒你,不管将来你有多难,都不能再娶别的女人和小坤了,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个人,不管你是太子还是皇帝,我也一样,否则我可不保证还会跟上次一样,只当不认识你就完事了。
叶君珩等人能想到的事情,他又何尝想不到?不过他是历经过末世的坤王,于他而言,任何困难都没有殷焕阳的立场重要,只要他们坚守对彼此的承诺,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嗯。
殷焕阳突然放开他,他的眼眶是红的,眼球也布满了血丝,迎着封继夜的注视,殷焕阳举手道:我殷焕阳对天地起誓,此生此世,不论贫穷富贵,只愿与封继夜一人携手到老,不离不分,若有违此誓,愿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哪怕将来登基为帝,他也会排除万难,为他废除后宫,独宠他一人!
还有,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跟我说,爱人之间,交流沟通极为重要,有时候你觉得对我好的事情,事实上在我看来不一定是好的,如同你一言不发的离开。
封继夜不信什么誓言,但他相信殷焕阳对他的心,沟通也是两人能不能相守一生的关键。
那种蠢事,干一次就足够了,他可不敢再干第二次,殷焕阳抓住他送到嘴边轻轻一吻:嗯,我再也不敢了,夜夜,我爱你!
嗯。
靠坐在床头的封继夜笑了,笑得温润美丽,再也不是往常那般的淡漠疏离。
第163章 想让大家过个好年!
明夏国干旱了将近一年,加上前期某些人为了某种目的刻意的挑拨,造成百姓过早的恐慌,粮食等物被疯狂的抢购一空,短短几个月各州各府的难民就堆积成山了,封继夜殷焕阳为明夏求来甘霖,百姓简直拿他们当神一样崇拜拥戴,当他们听说皇帝要纳封继夜入宫,册封他为贤君的时候,百姓是高兴的,可当他们得知封继夜早已跟殷焕阳成亲,皇帝明知道这一点,为了不让殷焕阳入主东宫而试图强霸长媳,埋没皇室血脉的时候,百姓立时怒发冲冠,京城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愤怒的咒骂。
不管是殷焕阳封继夜还是文武百官,在与皇帝对峙的过程中,他们强势归强势,多少还是存在一些忌惮的,可百姓和那些被明夏国重文抑武政策惯坏了的读书人就没那么顾忌了,消息传出的第二天,数百读书人就集结到了宫门口静坐抗议,要求皇帝废除妖妃,下罪己诏承认自己的错误,街头巷尾百姓谈论的主题基本都绕着皇帝和皇贵君,清江侯府大门更是不知道被谁泼了一桶粪,臭气熏天,刚收拾完第二天又被泼了,逼得他们只能派人十二个时辰守在门口。
皇帝被此事整得焦头烂额,特别是眼见宫门口抗议的读书人一天比一天多,成倍成倍的增长,本就不丰盈的头发都快被他自己抓没了,同时灾情还在继续,官员连年节沐休都没有,直到大年三十还在早朝处理赈灾及处理冻死饿死的百姓尸体等相关事宜。
相比之下,封继夜他们就过得舒服多了,太子和太孙的册封大典定于正月十五,一切交由礼部全权处理,他们啥都不用做,到时候只管去人就行了,腊月二十七,常欢穆景舟在皇帝不得不允许的情况下低调订婚,连宾客都没有宴请,就两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殷焕阳夫夫没有去,只派人送了贺礼。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要出门?
腊月二十八下午,在阿忠阿信和万庆回来汇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后,封继夜果断穿戴好衣服起床,不过他没有穿古装,而是裹上了长及脚踝的羽绒服,脚上穿的也是保暖又便于行走的运动鞋,长长的头发被他随意的用一根黑色的橡皮经扎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单薄柔弱了。
我想明天开业,今日当然要先准备一下了。
调皮的眨眨眼,封继夜弯下腰捏了捏学步车里的小包子:乖儿子,今天爹爹和父王霸霸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做,你留在家跟褚叔叔他们玩儿知道吗?
爹爹抱抱爹爹
今日同样穿了一身小羽绒服的小包子冲他伸出肉肉的小短手,封继夜笑着将他抱起来亲一口:抱抱可以,但你今天不能跟。
啊爹爹爹爹
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小包子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吧唧的在脸上连亲了好几口,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好了好了,去褚叔叔那里。
被他整得哭笑不得,完全不敢有脾气了,封继夜顺手将他递给褚天浪,后者担心的道:真不需要我们一起去?
明天开业你们再去。
今天他是要去给已经归置好的店铺添置货架和库存,显然是不适合带他们去的。
夜哥你到底准备开个什么铺子?
春桃凑上去好奇的问道,铺面他们去看过了,只觉得很大,完全看不出到底要卖什么,主要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明儿你就知道了。
屈起手指敲敲他的头,封继夜分别跟殷焕阳和叶君珩点点头:我们差不多出发吧。
嗯。
依然是由叶君珩负责开车,三人一辆车离开西厂大都督府,内城住的大部份都是高官世家有钱人,灾情于他们而言没有多大的影响,沿路的商铺外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不过街上还是很多乞讨的乞丐,他们大都瘦骨嶙峋,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还要遭受路人的白眼与驱赶。
哥,干嘛要急着开店?养好了病再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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