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说够了没啊?谢一唯听不下去了,抬起头,一脸淡漠的盯着这群人。
几人倒被谢一唯给吓了一跳,但看他长得模样乖巧,没什么杀伤力,随即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道:怎么,又不是说你,胡乱急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没礼貌。
礼貌?谢一唯道:你们在别人门口嚼舌根就有礼貌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看老公呢,说不定小三儿都成堆了。
你说什么?其中一人声音尖锐起来,她最近正是在怀疑丈夫出轨,谢一唯这话恰好刺激到她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这样的家教?
我家教比你好多了大婶儿,看你人老珠黄的,雀斑都快糊脸了,旁边这是您孙子吧。
你!那人气得鼻孔都快冲上天了,牵着的小孩儿吃痛,小声叫道:妈妈。
旁边有人帮她说话:小伙子,劝你最好别和这个人来往,连他亲娘都嫌他是个祸害,他妈不是个好东西,下贱坯子,去爬别人的床,生出来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们没有提醒你,这人生来就是个克星,把他妈都克死了
行啊,谢一唯越听越觉得离谱,果然看到的和亲身经历的就是不一样。
说谁不是好东西呢。我们家霍珩是不帅?还是不高?就你生的这歪瓜裂枣的也敢牵出来丢人现眼?别说谁是克星了,大婶儿,我掐指一算,你啊,命里活该当个寡妇,克夫。
几位大妈:
谢一唯有些喘不过气,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顺溜地说话,还是毒舌。
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谢一嘉吵架吵多了,都练出来了。
不过这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他听不得别人这么说霍珩,以前他管不了,但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怼回去!
流言蜚语,最是伤人。
霍珩那自卑敏感的性格,一大半肯定都来自于这种人。
谢一唯舌战群儒,大妈们哑口无言。
大妈们在谢一唯这儿吃了憋,脸色都不好看,走的时候,边走还边吐口水。
谢一唯才懒得理她们。
但几乎是她们刚走,霍珩就回来了。
他没穿外卖服,应该不是去送外卖。
不过霍珩回来了谢一唯就开心。
他看到人,就凑上去:你回来啦,今天去哪儿了?
霍珩看到他:去办了点事。
这已经是这几天来难得的回应了,谢一唯很意外: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
霍珩:你来了多久了?
啊,就一会儿。
刚才你们在吵架?我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
谢一唯:她们?哦,你说那几位大妈啊,我们没怎么吵。
他并不想让霍珩知道那些不好的评价,因为那不是霍珩可以选择的,根本不关他的事。
有时候流言蜚语,带给人的伤害才是一辈子的。
他想让霍珩接触到更多的善意,来自很多人的。
霍珩没信,问:她们说我什么呢?
谢一唯:看霍珩这样子,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你别在意,她们狗嘴里吐不出
他们说的没错,谢一唯,霍珩笑得有些阴郁,淡漠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就是这么肮脏,见不得光,我被所有人唾弃,我的存在,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所以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无所谓吗?
他死死地盯住谢一唯的脸,想从那上面找到一丝的不愿。
只要谢一唯露出一丁点的不愿
无所谓啊,谢一唯很坦然,道: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出身,也不是你的父亲母亲,那跟我没什么关系。
别人唾弃你也好,哪怕你自己唾弃你自己也好,都不能左右我的想法。
应该是很少说这种心灵鸡汤,谢一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取过霍珩手中的钥匙就进了屋。
霍珩想说,霍珩想说什么呢?
他想说,其实他早就回来了。
早就回来,只是没出现。
谢一唯和那群人吵架,他听得很清楚。
他没告诉谢一唯。
就是想看谢一唯的反应。
只要谢一唯说出露出一丁点的不愿或者厌烦,逃避他,厌恶他
那他都不会放过他。
他的下场就会和那些人一样。
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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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不出去吃,谢一唯就自己煮泡面了。
他还给霍珩泡了一碗。
香喷喷的,谢一唯道:还是要少吃泡面,不健康。
像是为了避免尴尬,谢一唯又自问自答:但我都穷到吃泡面了,还管他健不健康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开怀,好像真的心情很好一样。
霍珩垂了垂眼,指腹摩挲着粗糙地桌面,泡面很香,上辈子的这时候,他是没钱吃到的,这对他来说是奢侈品。
他去看谢一唯,小孩儿吃的很认真,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小仓鼠。
多可爱的小仓鼠啊。
这么可爱的小仓鼠,就适合,关起来。
吃完泡面没多久,谢一唯就睡着了。
趴在桌子上。
霍珩一直不理他,他一个人也说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今天的太阳格外好,阳光都照进来不少。
他们争先恐后地打在谢一唯的身上。
浅棕色的头发因为照着阳光,一根一根的好像发着金光似的。
他的发质看起来柔软又顺滑,让人有很想摸一摸的欲望。
纤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垂下时在眼下形成了一道扇形的阴影。
就霍珩那个角度看过去,谢一唯修长的脖颈和白皙俊俏的侧脸一览无余。
很乖。
今天霍泰答应给他转学了,原因是他前段时间没让霍泰投的那块儿地,现在被告违法了。
那时候谁都看好那块地,但他依旧坚持,说服霍泰不要拍。
然后赢了。
怎么能不赢呢?因为当初拍下的人,就是他啊。
重生一次,霍珩知道很多人的用心以及结局。
但他猜不透谢一唯。
这个上辈子他没有遇到过的小孩儿。
不知道谢一唯的目的和这样做的意义。
谢一唯对他好,但又那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