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臣看他一眼。
過了半晌,道:「破費了。」
程傑目光狐疑地在兩人間來回逡巡。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的?
不過程傑來不及想更多,輔導員打來電話,他只能先行離開,秦宇深回園區和新室友一起整理宿舍,最後又剩下阮辛臣和江惟兩個人。
「一起回去?」阮辛臣問。
「好。」江惟點頭。
兩人在樹蔭的街道並肩走了很久,從擁擠的車水馬龍中走出,走到河畔成排的垂柳下。
午後的烈陽依舊刺目又滾燙,但莫名又讓人生不出煩躁,反而有些舒暢。
可能因為風。江惟想。也可能是蟬鳴。
一路上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直到回了居民樓區。阮辛臣依舊先將江惟送回了單元樓下,江惟微笑著揮了揮手,待他離開,才終於轉身上樓。
秦宇深一走,江惟家中又重回以前的安靜,空落落一片。他在玄關處靜站了一會兒,關上了門。
江惟接了杯水,一邊喝一邊靠在沙發上休息,盯著窗外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打開音樂軟體,向搜索欄里輸入了一句歌詞,刪刪改改搜了很多遍,才終於找到了印象里的歌。
搜索結果是一列名稱相同的曲目,只是版本略有不同。
《Bloom》。
花開、花期、青春。
江惟回臥室翻出耳機帶上,播放了最上面的一個版本。
空靈的女聲伴隨著輕柔的旋律,如同一條流淌的溪水在林間沖漱,將某個清新又明媚的夏日娓娓道出。
[……Everything is new]
[I don't want to leave this room]
[Just let me stay with you]
[Could we stay in bloom?]
我們能否永駐青春?
[Could we stay in bloom?]
我們能否永守初心?
[Could we stay in bloom?]
我們能否永遠熱戀?
等江惟反應過來時,歌曲已經循環到了第三遍。
這首歌是三年前阮辛臣在禮堂跨年會上唱的那一首,他一直有印象,直到現在,又莫名其妙想了起來。
江惟之後又將其餘的每個版本都挨個聽了一遍,可惜沒有男聲版本,不知是不是回憶美化的效果,他總覺得記憶里阮辛臣唱的與之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