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臣面無表情:「好。」
江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見他頭髮還濕著,從柜子里翻出吹風機,「你坐著,我幫你吹頭髮?」
阮辛臣的心情這才又好了一些。
江惟小時候經常幫秦宇深吹頭髮,對此還算熟練。阮辛臣頭髮摸著比看上去柔軟一些,他吹理著,阮辛臣一動不動,莫名顯得乖巧,讓他想起了暹羅貓阮飯。
平心而論,當然是阮飯摸起來手感更好。
但江惟心不平,他會在心裡悄悄給阮辛臣加分。
吹頭髮用不了太多時間,結束後,江惟將吹風機收起放在一邊,說:「空房間我最近沒打掃過,住不了,今晚你就睡我臥室吧,我去客廳。」
阮辛臣皺眉,「……你要睡沙發?」
江惟無奈地看向他,「總不能讓你睡沙發吧。」
「我們可以睡一起。」阮辛臣頓了一下,補充了句:「我不會做什麼的。」
江惟:「……」
他還能做什麼,兩個男的還能做什麼。
江惟看了眼沙發上鋪了一半的毯子,遲疑了下,又望向阮辛臣,後者眼底乾淨澄澈,毫無波瀾。
同為男性,睡一張床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沒有避嫌的必要。
江惟心裡這樣想著。
更何況他倆本來就在交往,適當的身體接觸在情侶間應該算正常行為,就算再怎麼說,阮辛臣也不可能強迫他做什麼。
江惟最終同意了這個提議,點了點頭,將毯子和被褥收去了臥室。
怕阮辛臣困,江惟叫人先回房間休息,但等他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時,發現阮辛臣還站在書架前,盯著什麼東西。
江惟不明所以,順他視線看去,看見了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畫。
那是他之前從虹橋下來後畫的一副水彩,畫中是一座架在山巔雲海中的虹橋,橋上虛虛地點綴著兩道身影,沒有太多刻畫,寥寥幾筆,一灰一粉,一高一矮,代表著誰顯而易見。
當時畫完後,江惟將其裱裝好放置在書架上,當個留念。他的房間也不會讓外人進入,因而放畫的地方不遮不掩,就這麼被阮辛臣看見了。
阮辛臣的目光從畫轉移到他的身上,仿佛在微笑,「很好看。」
霎時間,江惟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子羞臊感,好似一直小心隱藏著的心思被人窺探了,抓住了,逃也逃不了。
他想立刻把畫藏起來,但藏起來也沒用,阮辛臣已經看見了,他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只能故作鎮靜地轉移注意力:「怎麼還沒睡?」
「等你。」阮辛臣說這種話時總是很直接,「還有補償的晚安吻。」
江惟轉移話題失敗了,臉上熱意更盛了幾分,根本不敢去看阮辛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