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武看著爭論不休的老同學們,默默地夾了一塊波龍肉。
關於這場摸不著頭腦的聚會,還得從兩天前說起。
那天,肖文武同往常一樣幹了一日的活,像狗一樣被公司的前輩們呼來喚去,腰都快累斷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卻被告知,他們小組的方案在數據上有點問題,需要修改。
組長劉姐細眉一簇:「今天晚上我約了新亦的馬總一塊吃飯。李力,你有時間嗎?」
李力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沒有時間,於是,這項工作理所應當的壓到了肖文武的肩上。
等他完成工作後,已經是半夜11點了。他踩著空蕩蕩的樓梯下了樓,疲憊壓的他眼皮子直往下墜。然而,路過傳達室時,一絲微弱的燈光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麼晚了,公司居然還有別的人在,肖文武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傳達室,然而裡面並沒有人。
忘關燈了,肖文武嘟噥了一句就要離開,卻意外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件,它被隨意丟棄在傳達室靠玻璃擋板的桌子上,通過擋板上拱形窗口就可以任意拿取。
一封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色信件,放在平日裡,根本不會引起肖文武的半點注意,然而現在,卻徹底點燃了他心頭的炸藥桶。
因為收信人的署名正是他肖文武。
「cnmlgb。」肖文武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領導不把他當人看也就算了,連傳達室那頭肥豬李茉莉都敢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她要是敢把劉姐的信件隨意丟在外面,不鎖進柜子里,明天就該捲鋪蓋走人。
肖文武又狠狠罵了兩句,這才覺得心裡痛快了些,他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畢業三年,換了四份工作,至今一事無成,連罵人也只敢在沒人的地方。
不怪李茉莉都敢在他頭上撒野。肖文武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了他的信件。
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淺紫色的邀請函,紙料很考就,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恬靜深邃,沁人心脾。
他打開一看,上面寫到:
文武,三年不見,你過的怎麼樣了?這些天,我經常想起大家,想起我們在大學時的青春歲月。
正好校慶的日子快到了,我就自作主張安排了一場聚會,這周五晚上6點,n市御膳房花好月圓廳,我訂了一個包間,有空過來坐坐。
ps我最近碩士畢業,自己成立了一個工作室,目前有一個大項目,但苦於人手匱乏,不知你是否願意幫我一把,報酬方面一定令你滿意。
落款:你的老同學 渝州。
肖文武的心咚咚跳了起來,這些話簡直落在了他的心坎上。瑣碎的雜活,微薄的薪水,遠去的女友與恨鐵不成鋼的父母,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而現在,這一切都有了轉機。
肖文武興奮的滿臉通紅,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當年他們13屆05班,比他厲害的人比比皆是,他雖與渝州是一個寢室的,但關係也說不上鐵,且從三年前,他倆一個工作,一個考研,便漸漸斷了聯繫,怎麼現在又突然想起他來了?
肖文武腦海中浮現出渝州當年的模樣,高高瘦瘦,很有氣質,對誰都是溫聲細語。
只是身體不太好,容易過敏,很少參與戶外活動,連聚餐也很少參加,即便去了,也幾乎不吃外面的東西。久而久之,便沒人喊他一塊出去玩了。但那人也不在意,還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