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朝著那四個無賴,甩下一句「希望你們說到做到」,就招呼其餘人走上了樓梯。
台階是用菸灰色大理石所砌,蜿蜒而上,每一階之間幾乎看不出區別,走了很久,若非那千奇百怪的塗鴉,渝州都要懷疑他們是否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循環。
10m,20m,100m,渝州心中默數著台階步數來預測他們到達了何處。
預想中的危機並沒有到來,一路平順的連渝州都不敢置信。
戰戰兢兢的中年男子鬆了一口氣,「我看好像沒什麼陷阱。」
走在最前面的銀行女小聲呵斥了一句:「別大意。」
中年男子趕忙閉了嘴,如臨大敵地四下觀察。
「能扶我一把嗎?」渝州咳嗽了一聲,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光這點兒路,就已經支撐不住。
中年男子看著渝州消瘦的身形,有些猶豫。
「我得的是精神性厭食症。」渝州看出了他的顧慮,平靜地解釋道,「不是什麼傳染病。」
「我不,我不是。。。」中年男子被人點破心思,很是尷尬,他想要解釋,卻找不到說詞,羞愧的滿臉通紅。
「我知道你是怕傷著我,畢竟我渾身上下也沒幾兩肉了。」渝州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攀上了中年男子的肩膀,中年男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順勢就托住了他的腰,渝州壓力大減,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這一來一回間,他就從求人方變成了助人方,不僅擺脫了危機,還讓中年男子心甘情願地架著他上樓。
又走了近50米,除了銀行女,其餘幾人都明顯有些吃不消了。
「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銀行女當即立斷道。
中年男子肩負著兩個人的重量,早已勞累不堪,只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開口,現在聽到這句話,簡直如聞大赦,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這樓梯,轉的我頭都暈了。」
他歇了幾分鐘,回復了一些體力,職業病就犯了,兩張嘴皮子控制不住的上下翻動起來,「我叫馬國明,人壽保險的,難得患難與共,大家交個朋友吧!」
「我叫陸萌,是一個護士。」馬尾辮坐在他身旁,將乖巧的小女孩兒攔進懷裡。
「我叫喬詩語,今年四年級。」小女孩兒有模有樣的學道,她將一顆薄荷糖遞給了渝州,天真無邪地笑道:「哥哥,你這麼瘦,多吃點。」
渝州接過糖,若有所思的道了聲謝。
「黎晴。」銀行女只吐出了這兩個字,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