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馬叔,你們放心,我自有妙招。」渝州胸有成竹的整了整衣服,再將頭髮揉得稀亂,做完這些,他彎下腰,附在喬詩雨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小女孩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渝州滿意摸了摸她的腦袋,伸出小手指,道:「拉鉤哦,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嗯。」小女孩這回重重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些,渝州對著其餘幾人眨了眨眼,就找了個位置就躺了下來。
陸萌與馬國明還想再勸,卻被渝州一個搖頭堵了回去。
「行了,有些人想尋死,你們又何必攔他。」黎晴扭過頭,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走了,那雙36碼的小腳,即便脫去了高跟鞋,還是在階梯上踩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一路順風。」渝州說道。
「自己保重。」其餘三人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勸,就追著黎晴的腳步上去了。
隨著腳步聲的遠去,樓道里慢慢靜了下來,終於只剩下渝州一個人了。
大理石的樓梯很是冰涼,那稜角分明的石磚也膈得他心慌,渝州嘆了口氣,重新坐了起來,果然做壞事的人,總會受到報應。
在他的想法中,這盤旋向上的樓道必暗藏玄機,一般情況下,陷阱會由易轉難,可走了這麼多路,別說陷阱,就連稱得上是阻撓的事都沒發生一件。
那麼按照他的推斷,最大的可能,便是在接近終點時,出現一個殺招,猝不及防間淘汰大部分玩家。
他不能再向前走了,渝州靜靜地將衣服穿回正面,乾涸的血跡被掩蓋在了厚實的面料下。就在剛才,他將小女孩兒送給他的球形薄荷糖,重新塞回了女孩手中,囑咐她,如果安全到達煙囪頂,就用指甲在薄荷糖的表面刻一個「一」字丟下來,如果中間遇到了小波折,就刻一個「二」字,如果遇到大麻煩,那就什麼都不要刻,直接將薄荷糖丟下來。地心引力會載著這顆不起眼的小東西重回他的身邊。
帶著他想知道的一切。
或許黎晴會猜測他們兩個之間究竟交換了什麼信息,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逼問一個10歲的小女孩兒,不僅如此,她還會制止馬國明與陸萌兩人的詢問。
渝州的笑容在寂靜無人的黑暗中盛開,彷如一朵帶毒的罌粟。報復,他為什麼要報復,他和小鬍子是一樣的人。
冰冷的燈光灑在寂靜的走道上,沒有風,也沒有蟲鳴,好似世界一切聲音都被吞沒,無垠天地間,只剩下渝州一人,壁畫上那個陰仄仄的男人正細眯著眼,似喜非喜地看著他。
孤獨,彷徨,恐懼像見著腐肉的蒼蠅,蜂擁而上。
然而渝州笑了,行走在黑夜中的人永遠不會懼怕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