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小球放入口袋,就假裝無意,掃過那兩個藍背包兄弟,兩人也沒有進去爭搶,手上拿的是2號和3號的小球。
好自信。
渝州眼皮一跳,目光卻沒有停留,不動聲色地轉向了另一邊。
大部隊已經瓜分好小球,眾人偃旗息鼓,整理散亂的衣物,從那可怕的獸態中脫離出來,重新恢復了人性。
現場只剩下一個小球,靜默地躺在雪白的地板上,正是眾人棄之如敝履的1號。
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呆呆地站在旁邊,肚皮鼓鼓的,看樣子至少有7,8個月了,她還沒有球。
女人摸著她的肚子,祈求的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有些人冷笑,有些人則目露憐憫與躊躇,但最終還是扭過了頭。
30s過去了,依然沒有人伸出手,將自己的小球換給那個女人。
女人面露絕望,只能捂嘴啜泣,顫抖著雙手,慢慢彎腰撿起了那個小球。
「ok,既然順序已定,我宣布,game正式開始。」
Joe鼓著掌,向空中一躍,消瘦的身體像泡沫一樣溶散開來,只有留下他的臉頰,像是讓車輛軋過似的,壓扁成了一個滑稽的時鐘面,他那螺旋的小鬍子,則變成了鐘錶上唯一的一根指針,開始有頻率地轉動起來,渝州觀察指針每一次走過度數大概是24°,每秒走一格,走一圈應該就是15s。
當鬍子掃過他鼻子時,joe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著巨大的氣流,那根鬍子劇烈晃動起來,讓人忍不住擔心,它是否會向前走一大格。
「快走啊。計時已經開始了。」人群中有人開始催促那名孕婦。
女人咬著嘴唇,扶著肚子,茫然地看著眼前那巨大的方陣。
「你走不走啊!」一個流里流氣地殺馬特說著推了女人一把。
女人一個趔趄,差點跌入方陣中,還好一個高大的男子拉了她一把,正是剛才號碼爭奪戰的勝利者--20號。
20號聲如洪鐘,怒目對著殺馬特說道:「再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人群中也傳出喧鬧的附和聲。
「哼。」殺馬特自知不是20號的對手,不敢放肆,只能低聲忿忿道:「你這麼好心,怎麼不把號碼牌和她互換。」
20號卻沒聽見這句話,他見那殺馬特縮進了人群,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拉著孕婦,和顏悅色道,「快走吧,時間要到了。」
女人茫然,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生物課上的小白鼠,所有人都拿著刀圍著她,只是有些人想要直接解刨,而有些人卻好心地表示要不要先打麻藥。
哈,有區別嗎,不都是一個死字。女人笑了,淒涼中帶著一絲冷意,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西南角的那個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