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
「你哥是入侵者殺的?」
來了,渝州低首垂眸,心思百轉千回,斟酌萬分才道:「入侵者是什麼意思?」
綠燈滅了,可幸,紅燈也沒亮。
渝州心中一緩,還好他剛才為了避嫌,沒有提到過入侵者這個詞,也還好這儀器對疑問句沒有反應,看來這玩意的原理應該與平時測血壓脈搏的那種不同。
3號眉峰一蹙:「你在玩什麼花樣?你會不知道入侵……」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渝州搶去了話頭,渝州知道他不能再任由3號詢問問題,他必須要反客為主:「是不是胳膊上有三根羽毛,但顏色是青色的那種。」
「我知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給我上的詛咒!」渝州眼眶一下紅了,表情也變得扭曲,「他們兩個人,一高一矮,手上都有青色的標記。遊戲一開始,他們就聯手想逼死一個孕婦。是我不好,明明自己還身陷險境,卻偏要逞英雄救她。」
綠燈。
渝州狠狠錘了幾下大腿,疼得他又掉出了兩滴眼淚:「他們兩個對我懷恨在心,後來,後來……其他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就只剩下我和……」
綠燈。
渝州說著大聲的抽噎了一下,正好蓋住了子玉那兩個模糊的字,「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他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
綠燈。
李子玉的死渝州確實有份,倘若他沒有遲疑,告訴李子玉3號區域的正解,他們兩個都能活下來。
「何愁!」渝州突然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嗓子,接著聲淚俱下,涕泗橫流,「臨別之際,他把千辛萬苦得來的兩張卡給了我,還笑著囑託我,一定要活下去。」
綠燈。
渝州說完掩面痛哭。
3號在旁邊,突然長嘯一聲,用樹枝挑起了他帶在身上的酒袋,仰頭一干而盡。
「何愁就是你哥?」3號將酒袋隨手一扔,眼中是化不開的郁色。
「是。」
紅燈亮。3號眉頭一皺。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哥。」月下,渝州紅腫的雙眼格外清亮。這大概也是他今夜說得最真切的一句話了。
綠燈亮起。
渝州終於長舒了一口氣,3號也神色一輕,慢慢蹲下身,一手拿走了測謊儀,一手按在渝州的肩膀上,道,「我可以不殺你,但你欺騙了我,必須要付出代價。」
只要不死,什麼代價他都可以付出,渝州心念一轉,「3號大哥,聽你口吻,似乎也被入侵者迫害過,請問,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們,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