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卩恕站在床邊理直氣壯道。
「沒了?」
「別穿。」
「呵呵。」渝州白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將內褲分成了兩堆,那條素白的和另一條淺灰的一堆,其餘花花綠綠的放另一堆,「這樣看出來了嗎?」
卩恕點了點頭,原來雙焱喜歡素色的,回去得趕緊記下來。
渝州卻沒有注意到他異樣,問道:「你沒發現這兩堆內褲的款式和size都不一樣嗎?」
卩恕嗤笑一聲:「有嗎?」
反正都是渣渣。
渝州白了他一眼,拿起豹紋的和素白的內褲道:「衣櫥里只有男士衣物,說明這個莊園沒有女主人,而這兩條都是男士內褲,但size和花式明顯不一樣,很顯然,不屬於同一個人。
這就說明,有另一個男人經常出入主臥室,並在這裡過夜,莊園這麼大,空房有很多,莊園主沒必要和客人擠一間,那麼,這個男人是誰,他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卩恕:「交配?」
「bingo,內褲的花色雖然單調,但材質不錯,與下人的不同,我在湖心小島見到過類似的,因此這人很有可能是安塞西。他們在這裡上了床。按看守林人日記中的描述,神父應該是被逼迫的。」
其實,渝州早在第一次瀏覽日記時就有所猜測,現在證實,依然唏噓不已。只是他不明白,手持聖域重寶的神父,為何會被一個普通莊園主脅迫至此,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嗎?
卩恕卻沒多想,他只神色一沉,不著痕跡地伸出手,悄悄將內褲挪了過來,裝模作樣地點頭道:「嗯,原來是這樣。」
渝州也沒戳穿他的小動作:「這也解釋了萊奧德為什麼對酒反應這麼大,我想一開始,莊園主對神父聖域使者的身份還是有所顧慮的,遲遲沒有動手,但酒醉壯人膽,他們的第一次就發生在莊園主醉酒之後,這也是安塞西靈魂深處最深的惡夢。」
「你和萊奧德對上了?」卩恕丟掉內褲,緊張道,「什麼時候的事,沒受傷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渝州攤開手,繼續說道:「守林人知道了這件事,非常憤怒,這或許也是他之後頻繁惹怒莊園主,被毒打,重傷垂危的原因。」
「弱者的悲哀。」卩恕面無表情,「他想幫神父,但反而害了他。」
「是啊,不自量力的小人物。」渝州自嘲一笑,踱步走至窗前,風吹起他的長髮,在銀河星點下熠熠發光,「看,只有強者才配擁有這樣的美景,弱者只能成為水底沙,山中骨。連囫圇顯出的真面目都遭人厭棄。」
「我會保護你。」卩恕說道,「無論你想去哪,想看什麼風景,我都會保護你。」
渝州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過,說不出是寂寥還是悲涼,他撩了撩長發,回首一笑,「我去清理一下,之後我們就去湖心小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