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喜歡吃肉。」劉國郁接過渝州給他的八寶粥,沒用塑料小勺,對著瓶口灌了下去。
「是啊,可是這裡並沒有肉。」渝州坐在沒有沙子的海灘上,死死地盯著喬納德,他發現喬納德的牙齒雖然只有上下兩排,但沒有磨牙。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渝州陷入沉思,突然身後有人碰了碰他。
「?」渝州轉過身。
一個大腦袋的孩子舉著一顆果凍放在了他的嘴邊。
渝州看了他很久,才不確定地喊了聲「棉花糖」。
「棉花糖。」棉花糖咧嘴,又把果凍往渝州嘴邊遞了遞。
「拿著吧。阿爾很喜歡你。」喬納德嘴裡塞地鼓鼓地,像一隻餓慘了的倉鼠。
渝州接過那顆果凍,在棉花糖,也就是阿爾灼灼的眼神中舔了一口,一種混合著生物組織和羊奶特有的腥騷味直衝天靈蓋,頓時,他有些理解喬納德的感受了。
「好吃嗎?」喬納德問道。
「很特別。」渝州幾乎是捏著鼻子吃下了這頓不怎麼美味的食物。
兩人相視一眼,露出了同病相憐的目光。
「這裡的孩子永遠那麼熱情。」喬納德看著手舞足蹈跳回海中的阿爾,打了個飽嗝,「我剛醒來時,什麼都想不起來,是安幫助了我,他替我找了房子,還幫我在海中找小球果,即便後來,我因為生病懷疑他,無法控制情緒打罵了他,但他依然不計前嫌地幫助我,我……」
喬納德放下手中的罐頭,淒楚地笑了笑:「或許死在這裡,就是我的宿命吧。」
劉國郁擦去唇邊的米仁,擲地有聲道:「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渝州沒有搭話,他坐在一邊端起黃桃罐頭,小酌了一口,「所以你認得出他們每一個人?」
「是啊,一開始我也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但相處久了,自然就認得了。」
「這樣啊,你在這呆了多久?」
「7天。」喬納德回答道,「怎麼了?」
渝州疑惑,7天內認全幾百個長得差不多的孩子很簡單嗎。是喬納德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是說,他從前就生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