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躲在卩恕身後,悄悄撕破衣服,露出白皙的肩頭,又拿出了一條圍巾,遮住脖頸,這才扶著馬桶站了起來:「這位先生只是讓我幫他畫一副畫。」
頓時,圍觀人群收起戒備,齊齊發出了一種「善意」的笑聲。
這種笑容渝州見過,每當看見兩個男性生物靠在一起時,他們班上的某個腐女就會露出這種笑容。
渝州有些詫異,據他所知,英國20世紀初同性戀可是犯法的,連王爾德和圖靈這樣的大人物都深受迫害。
要不是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兩個身份懸殊的人,會躲在一個廁間裡,還發生了劇烈爭執。他斷然不會用這種方式。
可沒想到,這裡似乎對同性戀還是很善意的。
只有羅伯茨面容不改,他清了清喉嚨,近似嚴厲地對卩恕說道:「這位先生,您良好的教育應該告訴過您,強迫不是紳士所為。」
卩恕眉心一跳,有一種想出刀的衝動。
「冷靜。」渝州在他背上寫道。
「別怪他,我自願的。」渝州低眉順目,以一種略帶痛苦的表情說道,「我是自願的。」
「別害怕,孩子。在這艘船上沒有人可以行齷齪的事。」羅伯茨嚴厲地看著卩恕。
就在這時,高亢的汽笛聲響起,鍋爐房內,工人揮汗如雨,一鏟鏟煤炭被拋入鍋爐,無數齒輪軸承相繼轉動,四個巨大的煙囪冒出黑煙,「永不沉沒」的泰坦尼亞號在三艘拖船的牽引下,緩緩駛出港灣,開始了它全新的旅程。
而身在D區盥洗室的渝州,受此波及,猝不及防地倒向卩恕。
「……」美人在懷的卩恕下意識就要把渝州往外推。
不好,這一推會讓他的言辭出現致命破綻。想及此處,渝州死命地拽住卩恕的衣服,一邊抬起頭,兩眼凝波,潸然淚下,「我已經答應您晚上會去您那了,為何您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事。」
卩恕整張臉都黑了,正要爆發,卻感覺到有人在他腰側用手指寫了四個字。
海洋之心。
那個可惱的騙子。卩恕心中有怒卻不得發泄,只能催眠般得在心中默念道:「為了雙焱,為了雙焱。」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你手中的那位孩子。」羅伯茨先生已經拄著文明杖走了上來,似乎卩恕再不放人,他手中的拐杖就要狠狠抽打他的屁股。
「晚上,你給我等著。」卩恕擠出這幾個字就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