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抬起深埋在胸口的腦袋,強森被他騙去了三等艙,事情應該就發生在那裡。想到這,他狠狠捏了一把大腿肉,臉色瞬間跨了下來,他哭喪著臉拉了拉旁邊小雀斑的衣袖,「我去廁所吐一下。」
「我也……。」小雀斑還沒說完,就扶著牆吐了起來。
渝州繞開他,朝廁所一路小跑。緊接著便順著逃生通道的簡易樓梯,下了三等艙。
「幹什麼的?」毫無例外,渝州又碰到了兩個守著道口的船員。看他們黝黑的臉頰以及毛孔中殘留的煤灰,渝州確定他們應該是鍋爐工人,被拉了壯丁。
渝州用染滿鮮血的手掌抹了把臉,又故技重施道,「別管三等艙的事了,頭等艙又發現一具屍體,可能是道格拉斯家的小兒子,快,找人去封鎖那塊區域。」
兩個鍋爐工人對視一眼,就叫上一幫人急匆匆地上去了,顯然這是兩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
渝州順利擺脫了這兩人,長驅直入,很快就找到了出事地點,那是渝州初遇卩恕的盥洗室。
奇怪,剛才他上二等艙的時候經過這裡,並沒有發現屍體啊。
渝州向里望去,數百張紙牌飄撒在地面。2名女乘客的屍體像麵條一樣搭在廁格的門框上,頭髮垂到地面,像擺鐘一樣輕輕晃動。
幾位船員在裡頭辛勤忙碌,有三具屍體已經被解救下來,他們平躺在地面,四肢大開,臉色灰白。
廁所很乾淨,沒有什麼血肆橫流的場面,這5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地離開了人世。
與樓上燈火輝煌相比,這裡顯得格外平靜。除了一個還未成年的船員小伙在洗手池邊嘔吐,其餘都僵著臉一聲不吭地處理著屍體,就像5個殭屍在處理5具屍體。
有那麼可怕嗎?渝州走上前,幫忙將剩餘兩個搬下來。
剛一觸手,他就發現這兩具屍體的不對勁,它們柔軟的不像話。渝州心驚之下,手一松,屍體直直的墜落到地面,像一坨爛泥一樣,癱成了一張薄餅。
他們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抽走了。渝州心驚之下對身邊的船員說了聲抱歉,就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抬到一邊,和他的同伴堆在一起,趁無人注意的檔口,渝州快速摸索了一遍屍體。沒有發現傷口,那些骨頭就好像是自然融化的一樣,沒留下半點人為的痕跡。
難怪這些船員臉色這麼差,這是遇到鬼了吧。
渝州洗了洗身上沾染的血跡和屍體污漬,就聽見樓道里傳來了數十個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他趕忙離開廁格,扶著最近的門彎下腰,假裝在嘔吐。
來人正是辛普森·卡勒和他的一干手下,沒有人沒有注意一個懦弱的小海員,所有人都疾步走向了廁所。
辛普森·卡勒:「溶骨?」
強森:「對,廁所的5個是溶骨,D055的那2個是割喉。」
辛普森·卡勒忍不住咒罵起來:「刺心,割喉,碎顱,溶骨,開腸。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米勒安保隊長:「今夜已經死了12個了。」
幾人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入廁所,渝州趁此機會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