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是一聲雷,眼神卻是一汪水,那雷劈開了卩恕的心臟,那水悄無聲息地擠了進去,與他的血液融為一體。
「咳,那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吧。」卩恕說道。
兩人肩並肩,腦袋對著腦袋,在雪白的a4紙上不斷留下深海的奇特文字。
渝州用手指在桌上比劃著名,有時會在紙張上寫下一兩個甲骨文,不得不說,古早時的象形字還是有它奇妙之處,兩個不同文明在某些領域竟出奇的相似。
漸漸得紙上的中文也多了起來。
「我要學你的名字。」
卩恕拒絕了渝州幼兒園套餐中的「一二三四」,點名要學「渝州」兩字,然而他的智商沒有辜負250這個數字,那兩個方方正正的大字,他睜著眼還認識,閉上眼就忘了。
足足在紙上寫了幾十遍,這才記住了「渝」字怎麼寫。接下來是「州」字。
跟養了頭豬一樣。渝州心中嘆氣,卻還是不厭其煩的糾正他的錯誤。
卩恕又練習了很久,等他轉頭,渝州已經躺在沙發背上,睡著了。
「哎。」卩恕放下紙筆,捏了捏渝州的臉,嫌棄道,「吃得多,睡得多,我是養了一頭豬嗎?」
說完,他認命般地抱起渝州,將他輕輕放在了床上,裹好被子,這才坐回了沙發。
看著那張寫滿了兩種不同文字的紙張,他猶豫了許久,最後提起筆,在「渝州」那兩個方方正正的大字後面寫下了兩個死海的文字。
「卩無」
-意為波濤洶湧的海。
**
第二日8點03分,渝州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發現卩恕不在屋內,便走出房間,朝腳步聲停下的方向看去。
只見露絲身穿單薄睡衣,披著男士外套,正拼命拍打著B7的房門。
「發生什麼事了,露絲小姐?」渝州問道。
「莉莉安娜出事了,我怕阿佳妮……」露絲急得滿頭大汗,敲門的手指越來越用力,「阿佳妮,開門,快開門。」
「莉莉安娜?」渝州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被人強…奪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2月15,距離蟄伏已久的弗萊伯格終於出手了?
渝州的神色一下凝重起來,「我幫你找巡邏隊長過來開門。」
說著,他就朝樓梯走去,然而,沒走兩步,就在樓梯口遇上了阿佳妮的父親-矮小的斯圖爾特先生,他叼著一支牙籤,下巴還沾著乳白色的凱撒沙拉醬,一臉悠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