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也是懷特寫的吧?」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一直游離在外的水母藥師開口了。
這就是卩恕口中比他聰明100倍的人嗎?渝州再次審視了那條水母一番,然而看了老半天,卻連對方的眼睛都沒有找到,
「我想是的,這樣慷慨激昂的陳詞,怎麼看都不是出自露絲.瑞德之手。懷特小姐的本職是記者,而且她不知道露絲.瑞德已經懷孕,這篇稿子極有可能是她寫的。」
拍肚皮聲和歡呼聲再次響起。
「你開心嗎?」
「你滿足嗎?」
「你幸福嗎?」
一聲聲詢問從魚群口中擴散而出,在水中交織成了無數雜亂的同心圓。
「不開心,不滿足,不幸福。」渝州淡淡道。
「開心就……」一個聲音擠在喧鬧的魚群中,細不可聞,「什麼!不開心!不滿足!為什麼!?」
渝州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聲音,終於露出了微笑:「因為,我最想見的人不在其中。」
話音一落,所有的海洋生物同時靜止,就像老舊的錄像帶卡頓在了那一秒,鼓起來的眼睛,吐出的泡泡,隨著洋流飄蕩的傘蓋,在那一秒,全都像撕碎的紙屑崩散消失了。
頭頂深不可測的海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無數雪白細沙像落雪般紛紛揚揚沉入水中,一個山峰般的黑影拔地而起,環繞著渦流海嘯,慢慢朝渝州走來。
「真是的,連做個夢都離不開我。你說,你有什麼用?」一條粗壯的觸手自黑暗深處伸出,撥開重重水流,停在了渝州眼前。
渝州認出了那個聲音,他握住那條觸手,努力朝黑影看去,但似乎是在夢中的原因,無論他怎麼努力,看到的依然是一團模糊的黑影,「我想看看你。」
卩恕:「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卩恕絕不會承認,他是在擔心那個弱種的審美太過清奇,萬一接受不了他的強大,那該怎麼辦,「總之就是不行!」
「好吧,你開心就好。」
「哼。難伺候。」卩恕不屑地哼了一聲,「現在總該滿足了吧?」
「我已經說過了,你開心我就開心,你滿足我就滿足。」渝州輕輕撓了撓觸手上的吸盤。
那條青黑色的巨型觸手一下縮了回去,狂暴的海嘯朝渝州湧來:「你,你你放肆!誰允許你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