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有記載的實域歷史為2345年,人口 23,507,410位,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在2345年前一同出現的。只有一小部分,是隨著高數不斷開花結果,在歷史的某一個進程中突然出現的。719/1001和他的姐姐就是這樣,他們在4年前一同出生,所以被稱為共生者。
第四,有記載的外來者一共為4人,現全部生活於實域。最後一次死亡時間是在2年前的6月23號,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被光殺死的。
渝州看著那四個迥然不同的名字,這4人一定是來自不同的地方,但現在卻同時擁有了畏光的本能。
渝州沉思,這個世界能一定程度改造外來者。
那麼i又是怎麼回事,他夢中說的那句點亮烈陽一號就能離開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是因為十維公約的介入?若公約沒有降臨,他此時會不會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呢?
i的身上或許有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渝州心中一動,一條一條的查詢起i的信息。
果然,他發現,當薩婆訶教派的祭祀舞按照i的方式跳動時,其動作會連成一個「1」(當地文字)。
但i最終放棄了薩婆訶教,是不是代表成「1」救不了外來者?
渝州暗暗記下了這個疑點,同時還發現了更匪夷所思的事,i是600多年前誤入此地的,之後這裡便出現了電,出現了高效率的太陽能吸收器,出現了方便快捷的信息通訊以及豐富多彩的網絡世界。
而在i未到來的1700多年裡,這裡的科技水平一直發展很慢。
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陷入泥沼的車輪,行駛了1700年卻依然在原地打轉。
這裡的人一日三餐,吃飯睡覺,除了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外,從未想過改變什麼。即便是政績累累的督察官大人,也未曾推動這個世界向前一步。
還不如虛域來得活力充沛。渝州心道,明明永生不死,卻偏偏死氣沉沉。
「這是為什麼呢?」渝州疑惑自語。
「這是為什麼呢?」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渝州想了想,說道:「或許,當一個人的生命有限時,他會努力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去探索他感興趣的一切。但是,當他的生命無窮無盡時,反而會失去那種熱情。」
「你是說舒適與安逸,會摧毀一個人全部的鬥志。」
渝州點開一篇歷史文獻:「或許只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懶惰的藉口。就像某一本書,你非常喜歡它,每當路過書店,總忍不住看看它,可當你終於攢夠了錢擁有了它,或許它就只能躺在陰冷的書架上,再也不會被翻開。因為你總是想,我已經擁有了它。明天也能看,後天也能看。」
「不,我有不同的看法。」
「哦,」渝州抬起頭,上下打量著只披著一條浴巾的卩恕,「你有想法?」
「不錯,我覺得這樣的原因是先入為主,這裡幾乎沒有新個體產生,所有的生物都是2000年前就存在的那批,他們生命的前幾十年早就有了成熟的世界觀,對某個現象早已有了約定俗成卻未必正確的解釋,很難突破,或者說,也不想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