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你要讓誰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貫的笑意和揶揄。
我轉頭,那個垃圾站在黑白相間的階梯上,暮色辰光在他髮絲間流轉。
我像是卡了殼的槍,頓時啞火了:「你,你怎麼會在這。」
今天的他穿著寬鬆的絲綢襯衣,他似乎特別喜歡穿襯衣,白色的,黑色的,第一顆紐扣永遠敞開。
「有人將我的房子翻得一團糟,你說我該不該報警?」他倚著欄杆,單耳掛著藍色星辰石,沒穿襪子,露出白皙光滑的腳踝。
「該。」我斬釘截鐵,「哪個雜種敢翻你房間,我幫你揍他!」
他微微一笑,步履款款,向我走來:
「我打電話報了警,榴槤酥探長卻敷衍推脫,嘴上說會調查,卻連基本的搜證都沒做,你說,我是不是該親自來前來,好好問問情況?」
我冷笑:「那個榴槤酥,幹啥啥不行,吹逼第一名。」
周圍已經探出了很多看熱鬧的腦袋,趕來的榴槤酥臉都青了,像吃了一個月的青椒。
花生卻茫然無措地看著我們仨,似乎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可不是嗎?」那垃圾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在被翻得一團糟的院子裡撿到了一張記者證,應該是偷盜者不小心遺落的。可榴槤酥探長卻告訴我,那小記者不是犯人,只不過暗戀我,才會把記者證丟在我的院子裡,以此創造見面的機會。」
「呵呵,他這是把所有人當傻子。」我一秒鐘就下了結論,「就你這面白心黑度量小的垃圾,除了我誰還會暗戀你?」
他噗嗤一笑:「這可真是多謝誇獎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那你是覺得他有罪了?」
「當然。」我肯定確定以及篤定道。
榴槤酥在一旁發出短促的冷笑,像一隻蝙蝠。
他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了愛人,而他還是一條單身狗。
我剛要懟回去,卻見那垃圾笑得高深莫測:「那你覺得,他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義憤填膺:「必須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梟首示眾!」
這是我剛學會的三個成語。
他似乎覺得刑罰太重,目露不忍:「這不太好吧,入室盜竊罪不至死啊。」
我覺得他太心軟了:「小不懲則亂大謀!」
他雙手一抱拳,「受教了。」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也笑,露出8顆大白牙,頗像一頭不懷好意的大灰狼。
「嗯?」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總覺得他笑得很詭異。
就在這時,一張記者證豎在了我面前:「那就麻煩仗義的記者先生出去活動活動,讓這個囂張的小偷去地府報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