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笑了笑,像手捲菸中慢慢飄出的薄霧,那樣神秘,讓人捉摸不透,我似乎能聽見他說「我也想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歡你。」
但事實上,從他嘴中說出的卻是:「不過是逢場作戲。就當幫幫朋友。」
很快我們來到了西郊那座叢林中的小破屋。
牛油果老婦人依然呆呆地坐在床邊,她兒子qq腸正在努力哄她吃飯。
我走上前,拎著那貨的腸皮就丟到了屋外,接著有些緊張地拉著垃圾來到老婦人面前。
她很是呆滯,嘴中的糊糊不受控制地流出口腔。
我第一次覺得我是個傻逼,居然會相信花生那不靠譜的判斷。
我想要離開,垃圾卻拉住了我的手,微微搖頭:「來都來了,總歸試試吧。」
他來到老婦人面前,替她擦去嘴角的涎水,:「牛油果女士,我和我的愛人情投意合,想讓您幫我們主持婚禮。」
qq腸說得沒錯,「主持婚禮」就像一個開關,他媽眼中有了一絲光點,她看著我們,視線逐漸有了焦距。
不知為何,我開始變得緊張,腦門上全是汗水,渾身血液逆流。
但下一刻,那些涌回心臟的血液就變成了冰凍可樂,拔涼拔涼的。原因無他,在看了我倆幾眼後,牛油果老婦人眼中的亮光就散了,重新回到了那種痴痴呆呆的樣子。
緣深情淺。
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雖然極力告訴自己qq腸和花生的推測都是假的,眼前這個不過是痴呆的老女人,鼻子卻一下子酸了,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歡我遠不如我喜歡他。
我開始慶幸我是一條魚,沒有人會奇怪魚的眼睛裡裝滿了水。
「呵,呵呵,」我乾笑兩聲,扯了扯他的手,假裝不在意,「我就知道,什麼判斷真情假意,都是花生亂猜的,我們走吧。」
可他沒有走,他不僅沒有走,反而蹲下身,攥著牛油果的手,輕柔道:「女士,或許您並不看好這段感情,或許它現在還是一顆種子。」
他看向了我,碧綠的眼眸像海一樣深沉,「但它正在努力地開花結果。如果您願意祝福這段感情,請為我們主持婚禮。」
他雖然不是魚,但眼睛卻裝滿了整片海洋。
我的水域同他相連,我們在同一片海洋中呼吸,我看見了他沉重而壓抑的靈魂,失去了所有的港口,孤苦無依,卻無法靠岸。
他在看著我,呼吸帶著冰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絕望,痛苦及熾熱。
我突然有些羞愧,居然這樣就想逃跑,我握緊了他的手,大聲對牛油果道:「我相信他的眼光,像我這樣強大,多金,人還幽默的鯛魚燒,他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了。他會喜歡我的,只有可能喜歡我,我們會幸福的!」
然而,牛油果女士依然面無表情。
垃圾似乎很是失落,慢慢推開我的魚鰭:「原來,命運早已決定好了一切。」
我有些生氣,一把將他扯了起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需要第三個人來評判。我可以做自己的婚禮牧師,我宣布這場婚禮公平有效!」
說完,我便開始翻找空間,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當做戒指的東西。
情急之下,我扣下了兩塊鱗片,用餐刀在中間戳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