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什麼不一樣,宋悠沒吃出來,只覺得好吃,魚肉一點也不鬆軟,反而緊實,有些黏牙感。
魚湯更鮮,宋悠連喝了兩碗。
外邊冷,店子裡開了暖氣,宋悠的臉頰升起兩團紅暈,紅撲撲的。
騰馬倒是借著這段時間日頭漸少捂白了一點。
「宋悠。」騰馬忽然出聲。
「啊?」
騰馬放下筷子,說:「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但是你似乎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騰馬這麼一說,宋悠愣住了,有些不安,不知道騰馬說的是什麼。
騰馬說:「我說過,以後如果生氣了,不要再生悶氣,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我不喜歡猜心思,也猜不准。你生氣什麼,直接告訴我,我才能知道。」
宋悠完全傻眼。
騰馬說得這麼認真,宋悠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支吾半天,宋悠才說:「我沒有生氣,我、我只是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起生氣,宋悠覺得自己更多的是懊惱。懊惱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懊惱在很多事情上的無能為力。有時候,宋悠甚至希望自己沒有「預見」這種超能力就好了,就讓他做一個普通人,普通地上學,普通地交朋友。沒有這些和常人不同的遭遇,他就可以正常地生活。
騰馬擰眉看著宋悠,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會這麼無可奈何。
他不知道自己還對誰這麼耐心過。
「不知道該怎麼辦,也直接告訴我。」騰馬說,「不要轉頭就走。」
騰馬的眼睛原本是沒什麼情緒的,仿佛冬夜裡靜默的湖水,可這一秒如同月光乍現,漆黑的水湖上泛出了一抹清亮的光。
光閃耀在那水中央。
宋悠訥訥地應了一聲「噢」。
騰馬又說:「這一次,你記住了,不要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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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博海牽著尹嵐的手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冷風如刀刃一般鋒利,這樣的天氣,如果是一對情侶,女孩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往自己的男朋友身上靠,尹嵐也不例外。於是,秦博海開始由衷地感恩這個寒風料峭的冬天。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手也握得更緊了。
「我想吃那個。」尹嵐忽然停下腳步,抬手指向馬路對面那家關東煮。
秦博海聞言,點頭,說:「好,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買。」
尹嵐說:「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兩人來到路口,準備過馬路。
「我的包呢?」尹嵐忽然問。
秦博海聞言,立即說:「你的包不是背在你的身上嗎?」
「沒有啊。」尹嵐一時間有些慌張地轉頭四顧,「我、我好像把包落在電影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