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從他開口時就立刻松下一口氣,同時驚呼:
「方言!你怎麼在這?」
「我從前面過來,看見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方言從陰影下走出,俊朗的五官與挺拔的身姿讓喬喬不由得心下一定。他依舊如上次見面一樣,身穿挺拔的整齊軍裝,武裝帶一絲不苟,無比自然地接過她手裡提著的大小東西。
喬喬心道他們其實只是第三次見面,卻因為自己無數次在他人的嘴裡聽到「方言」這個名字,所以反而有了別樣的感覺。
被身邊人無比神化的對象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遇見都像是錯覺。
月光下,他纖長烏黑的眼睫垂落,略帶淺色的眸子裡有明顯的笑意:
「喬喬,晚上好。」
「啊,你好。」
恍惚過後,她還是覺得不對:「方言,你們直屬營不是在前面嗎?你怎麼會往回走?」
似乎是察覺到方言的視線有變化,她下意識想解釋:「我也是聽文工團的人說的,他們說你從前是文工團的,最近才調到了直屬營,我本身也不清楚那麼多……」
方言將她的窘相收盡眼底,淺淺笑道:
「是的,我之前在文工團當中部文書,這個夏天到了直屬營。」
夜色已經全然降臨,方言率先走在前面帶路。喬喬離開紮營據點的時候還時間尚早,當時還可以借著光線小心翼翼地走路,在現在暮色沉沉難以分辨前路的情況下,有人主動開路也沒有不開心的道理。
他們一前一後,緩緩走在山間小路上。
方言的步子大,似乎有意識地替她著想,刻意放慢了步伐。
「本身我們應該會在明天會合,但是山前有一條慣例走的大橋塌了,我們都要改道繞行。」
喬喬吃驚:「有橋塌了嗎?」
「對。那座橋是獨墩,雙側承載力不均本就容易導致坍塌事故,在我們到之前就倒塌了。只是因為繞行的緣故,這次拉練應該會比預期時間延長半天左右。」
方言說著就停下腳步,將周圍查看了一番,用一根長樹枝清理了些雜草藤曼後,才朝她伸手。
喬喬瞧見他剛才的動作也回想起來,大概在這附近有一段狹窄陡峭的石階,因為長久未曾打理的緣故,石階的縫隙里長了許多藤草之類的植物,踏上去更是有幾分滑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