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野踩在草坪上的带洞水泥砖上,跟在傅祁焉身后。他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想吃菠萝饭了,好久没吃了。
菠萝饭?傅祁焉问。
嗯,我最喜欢学校里的菠萝饭啦。
前天你最喜欢的是椰汁红豆,今天就变了。傅祁焉突然牵住他的手,慢慢地扣住。
苏知野瞅着他俩十指相扣的手掌们,你干嘛突然牵着你爸爸的手,儿子怕迷路?
怕你不见了。傅祁焉挑眉。
傅比,你要是跟爸爸走散了记得去找警察叔叔,爸爸会跟着广播去找你的。苏知野把他的手甩开。
不出意料的,甩不掉。
也就,算了。
他俩牵着手往音乐楼走去。学校的音乐室和美术室不在同一栋楼里,不过挨着。
苏知野想起那天傅祁焉找他当模特,问起后续:我会在艺术节上看到你的画吗?你把我画得好不好看?
他的眼睛里是大写加粗的向往二字。
特别好看。傅祁焉站在暮光中央,背着西阳,周身发着暖光,让人看不清脸。
苏知野觉得傅祁焉这样怪好看的,突然伸手捏了捏傅祁焉的脸,那你画得比现在的我要好看吗?
跟现在的你一样好看。傅祁焉笑了,小梨涡若隐若现。
他突然很想亲亲苏知野,目光逐渐柔和。不过路上人多,这人脸皮时薄时厚的,他有可能会被家暴。
苏知野被他的眼神唬住了,你干嘛像一个没吃饱饭的人那样盯着我?
就不能用含情脉脉这个词吗?
因为受到学校里音乐老师的喜爱,开放给学生的琴房傅祁焉自己就有钥匙,这里算得上是他的半个领地。
他们往琴房的方向走,路上见到了他们年级的音乐老师。音乐老师见到傅祁焉就像见到关门弟子一样,祁焉你来准备节目?这次文艺汇演就看你的表现了。
不是,我就练练。
今年你不上节目?
推了。
推了多可惜啊,大家都想听你弹琴。
还是算了。
苏知野完全不认得音乐老师的脸,他们聊完了都不知道刚刚那个路过的老师教过他们班。
喂老傅头,你推了节目干嘛?
不想弹。傅祁焉言简意赅。
那你怎么喊我来听呢?
他还以为傅祁焉喊他来听,是因为要上节目,让帮忙给意见的。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傅祁焉推开了琴房的门,这边。
没什么不一样啊他真的搞不懂傅祁焉。
琴房里有些乱,双层窗帘闭合着,随处可见的谱子和一架钢琴黑色的钢琴。傅祁焉把窗帘拉开,苏知野随手掩了门。
来,坐我旁边。傅祁焉拍了拍绒布长凳的另一边。
苏知野便坐在他旁边,我什么都不会的哦,我以前上的课全都还给老师了。
傅祁焉按下了琴键,我知道。
悠扬的曲子传了出来,苏知野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却觉得很宁静,好像心跳的低语。
好听吗?
我觉得超级好听。
有多好听?傅祁焉从琴键上抬起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
苏知野突然有点脸红,就跟就跟手机里听到的一样好听。
隔了一会儿,他问:喂老傅头,我靠你身上,会影响你吗?
不会。
于是苏知野就把头靠在他肩上,依偎着,你这人这么浪漫,还会特意弹琴给我听?好孝顺。
他算是懂了,老傅头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弹琴而已,所以找他当听众。
这是我以前的愿望。
不可能吧,你以前的愿望里就有我吗?
嗯,得意了?
哈哈,那我可得使劲得意了。
苏知野默默地垂眼,你说我能不能当好会长啊?
我说你一定能。
可是我连一份名单都写不好。他一整天情绪低落都是因为这个。
琴声从傅祁焉的指尖泄下,你一定能。
哈。苏知野突然轻松了,那是,我可牛逼了。
你今天一整天没看我。
有吗?
傅祁焉平静地说:都在看那张纸,纸有我好看?
为什么听起来像吃醋?苏知野哈哈笑着,往他的肩窝上蹭了蹭,爸爸我冷落你了?
呵。
你老大不小了好不好,为什么这么粘人?赶紧去反省一下。不知怎的,苏知野有点小开心。
傅祁焉按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转过头去,而且,这里没人。
嗯?苏知野抬起头,看向他,看着傅祁焉慢慢靠近他,准确无误地亲了过来。
他的手搭在苏知野腰上,稍稍俯身,非常深入地啄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
苏知野呼吸没乱,抵着傅祁焉的胸口作势要修理他,自己的心跳却不可遏制地越来越快,你又亲我干嘛?
傅祁焉简直是亲吻狂魔,上辈子一定是亲吻鱼。
我喜欢亲你。轻飘飘的语气。
苏知野:我说了不要亲
傅祁焉又啄了他一下,将他搂得更紧了,忍不住,真的。
傅祁焉在琴房里过会儿就啄他一下,过会儿就啄他一下,最后被苏知野追着打。
老傅头你这个淫魔,有本事别跑!
我没跑,只不过你害羞了而已。
我哪有?!
傅祁焉有意逗他,被苏知野拳打脚踢,实则非常享受。两人推搡着推搡着就到了饭堂,约好一起吃菠萝饭。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