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天欲雪。
展念待他們唱完,擦了擦手,取過九霄環佩,指尖輕動,唱起另一首更加古舊的歌謠,“塗澀無人行,冒寒往相覓,若不信儂時,但看雪上跡。”
……
胤禟看向展念,似在等她說些什麼,然而展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輕輕一吻他緊皺的眉頭,“平安歸來,九王爺。”
胤禟見到她蒼白病容上的笑意,眼神一黯,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起身,重重合上門扇。
“走!”
待到院外的馬蹄人聲皆已遠去,展念忍痛撐起身,“也晴,開門。”
“福晉,外間極冷……”
“開門。”
也晴只得推開門。
院中曾人來人往,然而漫天的落雪下,足跡已難以辨認,只剩雲敦與胤禟最後離去的腳印,在上下一白的天地間泛出黑色。展念的目光循著胤禟的足跡望去,先是大步朝外,然而不過數步便停住,陡然轉身回返,一直走到屋前,與門扉不過咫尺的距離。
屋前,只一方暗沉潮濕的地面。
也晴愣了片刻,嘆息一聲道:“九爺說得決絕,卻悄悄回來,站了這樣久,其實,他該多捨不得福晉啊。”
塗澀無人行,冒寒往相覓。
若不信儂時,但看雪上跡。
作者有話要說:後來武格被召回京,在小九已經被削爵,但還沒被改名的時候,和老四對話時,發生如下事件——
“昨日都統武格、在朕前奏對。尚將獲罪削籍之允禟、稱之為主。武格乃一無知武夫。此則風俗頺壞。大義不明之故也。”
(老四:又是為塞思黑生氣的一天)
清史稿小九列傳:“雍正元年,世宗召允禵回京,以諸王大臣議,命允禟出駐西寧。允禟屢請緩行,上譴責所屬太監,允禟行至軍。二年四月,宗人府劾允禟擅遣人至河州買草、勘牧地,違法肆行,請奪爵,上命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