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邊的滿文發音為“jenian”,然而網上各翻譯器都無法將其譯作漢文,展念心下奇怪,反覆視之,恍惚間竟像是有人喚她的名字,展念。
或許,這個詞是由她的名字音譯寫成。
……
展念亦愕然,通過發音,以拉丁文轉寫滿文,早已成為後世學習滿文的通用之法,她曾粗淺了解一二,卻不知,竟是胤禟首創其端,“你,你有沒有……一面鏡子?”
胤禟一頓,“為何這麼問?”
展念搖了搖頭,“沒什麼。”
如英過來招呼二人,“阿瑪,姨娘,吃飯了,別管弘鼎的功課,讓他自生自滅笨死算了。”
展念含笑瞪她一眼,和胤禟上桌。也晴捧了一壇土酒,給展念以外的諸人各斟一杯,最後走至如英身邊,正要倒酒,色卜騰旺布卻伸手制止,如英眼巴巴地望他,說了一句蒙古話。
不待展念開口,弘晸已替她翻譯,“如英姐說,‘過年,想喝一杯,土酒很淡,沒事的’。”
色卜騰旺布亦回了一句。
弘晸愣了,武格愣了,連胤禟亦愣了片刻,沉聲道:“胡鬧!”
展念扯住胤禟,“什麼,他說什麼?”
如英悻悻放下杯子,“他讓我替孩子著想。”
“小姑奶奶!”展念差點動手,“你懷著身孕,還在大雪天出這麼遠門?你要氣死我!”
“沒事,坐車來的,沒有騎馬。”
“你還想騎馬!”
弘暲激動得拍掌,指指弘晸又指指自己,“大舅,二舅!”
穆景遠立即舉杯恭喜,“九皇子和福晉,姥爺,姥姥。”
姥姥……
展念的面目一時複雜起來,不知該開心還是該悲痛。想她剛過完四十周歲,竟已是奶奶輩的人了,嗯,白駒過隙……
弘晸算了算,“約莫是明年六七月罷?”
如英點頭。
弘暲問胤禟:“阿瑪,我們能去嗎?”
“當然不能,”如英哼了一聲,“我聽登徒子將軍說了,那個年羹堯,仗著是皇上寵臣,把阿瑪的功勞說成自己的功勞上報,如今總攬四川、雲南、西藏、青海、甘肅五地軍務,這樣一手遮天的人物,怎麼可能給你們放行?”
弘晸嘆氣,“其實,這一年多的平叛,還是靠岳將軍屢屢出兵奇襲……”
“岳鍾琪麼?”如英扭頭看向武格,“就是那個喜歡向阿瑪請教軍需調度的將軍?”
武格頷首,“自從蘭州南堡一戰,岳將軍便時常來請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