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從未見過這樣的花祈玉,他的眼眶紅得像是哭過,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跟我走,你跟我走啊!」
「滾,別在這裡妨礙我!」江羨魚一腳踹開了花祈玉,拖著破軍槍飛身迎向敵人,同時對擦身而過的戰友下令道:「帶花祈玉離開!」
花祈玉本就遍體鱗傷,再被江羨魚踹了這麼一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名戰士架著他撤退,他瘋了似的掙扎大喊道:「江羨魚你聽好了,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這輩子跟你沒完!你聽到了沒有?!」
激鬥中,江羨魚匆忙瞥了花祈玉一眼,剛撞上那決裂悲恨的眼神,視線就被飛濺的鮮血抹去……
昔日的戰事歷歷在目,時至今日江羨魚仍然想不通,花祈玉那樣高傲的人,當時為何要那般苦苦哀求,他明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是不可能脫身的,他究竟想把自己帶去哪兒?
回過神來時,樓下的人正忙著搬運屍首,花祈玉就站在一旁看著,似乎打算把他們帶回香嶺安葬。
陸與安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和我一起追查兇手?」
花祈玉冷笑道:「還找什麼兇手,我擇日就帶人去越水抄了江天堡!」
「你這樣做不妥吧,並沒有證據說明就是江羨魚乾的,很可能是有人在模仿他,雖然模仿得很像就是……」
「你要證據是嗎?」花祈玉說著抬起手臂,漸漸攤開手掌,而他掌心裡正躺著一隻翅膀破碎的靈蝶。
「這是我方才從屍首上取下來的,它耗盡最後一絲靈力告訴我,殺害所有人的兇手就是江羨魚!我家靈蝶是不會認錯人的,尤其是江羨魚,即便是燒成灰了它們也認得!」
陸與安震顫得說不出話來,難怪他總是感覺江羨魚回來了,若說花家獵鮫師糾纏不休,江羨魚迫不得已殺了他們,那自家的獵鮫師又做錯了什麼,江羨魚為什麼要殺害他們?
屍體被裹好綁在了馬背上,花祈玉便牽起領隊的馬,帶著兩名隨從準備離開。陸與安忙喊住他道:「等等!你不可以那麼做,就算真是江羨魚殺了你家的人,你也不能拿他的家人出氣啊!」
「哈哈哈……」花祈玉狂笑了一番,笑聲卻比哭還難聽。
「我還偏要拿江家的人出氣,我要把他們一個個的捏死、玩死,就不信江羨魚還不給我滾出來!」
「瘋子,你真的瘋了!」陸與安感覺花祈玉變得好陌生,以前的他縱然毒言惡語,但心腸總歸不壞的。
黃沙漫天,花家馬隊漸行漸遠。陸與安帶陸小寶回到千語樓內,就去找江羨魚說了花祈玉要抄江天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