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寶翻了兩頁又念道:「我們一行人上路,沙漠裡太陽很毒,鮫人哥哥被曬暈了過去,大公子又抱著他親他,不知是在餵水還是在幹什麼,兩個人吻了好久,像要到天荒地老……」
「行行行求你別念了!」
「為什麼不念,男人間也能相愛,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嗎?你們看,我還把他倆畫下來啦!」陸小寶說著便把小冊子打開給眾少年看,少年們紛紛捂眼,有的甚至嚇跑了開去。
誰料陸小寶表面乖巧,骨子裡卻歪得不行,這下少年們不僅是對陸小寶,更是對畫上那兩人徹底刮目相看了。
與此同時,那兩位主角就並肩坐在訓獵場邊。
「你們一整天忙裡忙外,都在忙活什麼?」
江羨魚神秘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臨川頓了頓,又問:「你和輕魂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像敵人,一會兒又像朋友。我有太多疑問,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
「這個嘛,說起來有點複雜。我和他本是同一個人,共有一個靈魂,但因某種機緣巧合,被分到了兩具不同的身體裡。這就好比一個人,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我和他各占一面。」
「同一個靈魂被分到了兩具身體內?怎麼做到的?」
「這跟我過去練陣的方式有關,你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我為了練就兵魂陣,從自己的魂魄中分離出了殺魂,並給他取名為輕魂,他承載了我的惡意和殺念,是我最強的武器。」
葉臨川似懂非懂,「難怪輕魂告訴我名字時,我會覺得耳熟了。那輕魂又是怎麼回事,他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像是死的。」
「這個解釋起來就更麻煩了,要不你自己去問他吧,他在那兒。」江羨魚說著指向前方,江輕魂正躺在訓獵場邊的高坡上,枕著手臂望著明月,似乎場上的熱鬧都與他無關。
葉臨川於是尋了過去,剛到坡上萬簇煙花便升了起來,朵朵綻放,五彩斑斕,一時將夜空耀得恍如白晝。
光影落在江輕魂臉上,映照著無盡的寂寞。察覺葉臨川過來了,他回臉沖他粲然一笑,「你還記得嗎,十年前我們在這裡做了什麼?」說著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瓣。
煙花喧囂,葉臨川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但看他那摸唇的動作,覺得他好像是在調戲道:「哎呀嘴巴疼,要川哥哥親我一下才能好。」
他走到江輕魂身邊坐下,伸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江輕魂閉上眼睛,唇角微微揚起,似乎很享受他這樣撫摸。他的手指漸漸挪到他唇上,指腹描摹著他的唇瓣,那唇上沒有溫度,沒有活著的氣息。
曾經他這樣看他的時候,就會想親他摸他,幻想著和他做各種壞壞的事。可如今,他卻覺得心口隱隱作痛,只想靜靜地守著他。
漫天煙火,流麗萬端。少年們紛紛望著天,合攏手掌許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