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川微微動了動唇,竟像放棄似的鬆開了手,眼睛也閉上了。江輕魂看他一副任憑欺辱的樣子,又想笑,又有些不忍心再折騰他了。
「好了好了,不玩你了。」江輕魂彈了下葉臨川的額頭,「不管你是丟了魂,還是腦袋壞掉了,我都會想盡辦法治好你。」
夕陽將暮,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少年們正在菜園裡挖土豆,江軒抬頭擦了一把汗,卻見江輕魂正牽著葉臨川,慢悠悠地往澡堂那邊去,不禁狐疑道;「你說,那兩傢伙是不是太親密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牽著手?」
方游不以為意道:「他們兄弟不一直都那樣的嗎?牽手又沒個什麼,我們不也經常摟摟抱抱的?」
「牽手是沒什麼,但親臉就過分了,畢竟是兩個大男人啊。換是我,突然親你一口,你不覺得奇怪麼?」
「……好像是挺奇怪的。」方游擦了擦臉,竟驀地臉紅了。
旁邊的少年竊笑道:「你倆還真是天真,斷袖聽說過嗎?我們魚老大八成是個斷袖,大公子也是個斷袖,你看他倆一起進了澡堂,互相搓背什麼的就摸上了,指不准還在裡面幹些什麼厲害的事。」
「不就洗個澡……還能幹什麼厲害的事?」江軒臉上莫名發燙,而方游也羞赧地看了過來。
「這個嘛,不好說的,我也只是碰巧在花街柳巷裡聽過,男人之間也可以那啥的。要不咱們去澡堂那邊偷看唄?說不定他倆正在……」
「想什麼呢!」方游一個土豆砸了過去,「就你不學好!」
江天堡的澡池很大,有幾人共浴的大池,也有單人用的小池。平時少年們最喜歡在這裡打水仗,而此刻只有江輕魂和葉臨川兩人。
池面上白霧繚繞,葉臨川泡在水中,長發凌亂地散落肩頭。他的表情仍舊呆滯,臉頰卻泛著醉人的微紅,俊美中透著一絲羞臊。
江輕魂蹲在岸邊看著他,伸手摩挲著他的下巴道:「你長得真好,皮膚白,臉也俊,肩寬腿長,要什麼有什麼。我若還是血肉之軀,就要跟你一塊兒洗,趁機把你摸個遍。」
他這副身體不能泡熱水,他也不想這屍身污了池水,污了池中這個淨美的人。於是他站起身,準備去旁邊沖個涼,但轉身時葉臨川卻拽住了他的衣擺,似乎捨不得他離開。
「乖,你自己洗,我就在旁邊。」
江輕魂說罷走到紗簾後,卸下身上的衣物,然後舉起一桶冷水自頭頂澆下,沖刷著身上的塵污。他閉上眼睛,水滴順著髮絲滴落,心中思緒萬千。明明很反感江羨魚,卻又忍不住想起了對方,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十分的慌亂無助,似乎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才不管,死在外邊最好。」他抬手捋順淋濕的發,這時有誰從身後摟住了他,將下巴擱在了他肩上。
江輕魂愣了一愣,那人是赤身貼上來的,他能感受到對方結實的胸肌和鮮活的心跳,恍惚竟以為自己也有了心跳,以為這具身軀活了過來。一種邪惡慾念癢入骨髓,他多麼想轉身撲倒對方,瘋狂地親吻糾纏,歇斯底里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