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狐疑地打量著江羨魚,交頭接耳道:「這傢伙是幹什麼來的?他好像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那些鮫獸怎麼會聽他的話?」
「他好像說,他是大公子的情郎?他之前就在咱家賴著,大公子天天抱著他,還有咱們魚老大也抱過他。」
「這是怎麼了,關係好複雜……」
葉臨川這才走過來道:「大家快去療傷吧,我這就去準備藥箱。」
「啊,我爹!」江軒忽然想起之前被巨鮫掃飛出去的爹,忙奔去那處破碎的院牆邊。兩名少年也跟了過去,一起扒開碎石,把重傷昏迷的江坤生扶了起來。
雨霧繚繞,天色越來越沉,江天堡內亮起昏黃的光。
熬過惡戰的少年們,開始放肆地哀嚎,哭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還活著。堂內一派凌亂,少年們把獵鮫袍甩得到處都是,光著膀子走來走去,還有的傷到了屁股,光著屁股趴在那兒,被一群同伴圍觀。
「哇,你看他屁股好白好圓!」
「你們別看啊!不准看!嗚嗚嗚……」
少年們嬉笑怒罵,亂鬨鬨的,倒也其樂融融。
「坐好,別亂動。」葉臨川摁住正在跟人拌嘴的江軒,疼得江軒齜牙咧嘴。他悉心給少年們包紮傷口,江羨魚跟著他忙前忙後,就連巫靈塵和楚兒也在幫忙端水敷藥。
等葉臨川處理好所有人的傷口,已經到了大半夜。累極了的少年們,就直接趴在堂中睡了,三三兩兩睡得東倒西歪,手腳亂放。江羨魚便把棉被抱過來,給他們一一蓋上。
「阿爹,我們也去睡吧。」楚兒呵欠連連。
巫靈塵跟葉臨川打了聲招呼,便抱著楚兒退下了。江羨魚還有話想要問他,但實在太累也沒心思問了。
隨後,江羨魚便拉著葉臨川回房了。沒有點燈,一進門他就把他撲倒在了床上,將腦袋枕在他胸膛上。
葉臨川很疲憊,靜靜躺著沒有說話,只聽江羨魚在懷中幽咽道:「我記起來了,那年在蝶海上,我對你做的那些事……對不起。」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都忘了吧。」
「不要,我要好好的銘記,銘記你的所有。一直以來都是你默默在承受,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劍被我砍斷了,不知道你的手被我廢了,我還一直怪你這個怪你那個,還跟你吵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