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可能是……血。
但是當他擠到最前方,心卻一下子落了一半,甚至有點哭笑不得——
人群圍成一個圈,正中央的就是參與「鬥毆」的幾人。三個人已經趴下來了,一個昏迷,兩個還在哼唧。
十個飲料機倒了九個,大約有三個都稀碎得看不出原貌了,碩果僅存的一個在可憐巴巴地發出警報。
茶水流了一地,陸見燁就盤腿坐在昏死的胖子背上。
他臉上沾著血跡,漂亮而凶戾,雙眼睥睨,頂著眾人驚異的視線看起來相當的鎮定,活像只打贏了架後高傲俯視領地的貓。
……手裡甚至還端著一杯花薑茶在慢慢喝。
一對四,十五分鐘不到就全部撂倒。
如果有尾巴,那他的尾巴現在一定是小幅度地甩著的。
唯獨看到時汲來了,他的動作頓了頓,時汲好像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慌張,還有……心虛?
「你來了。」陸見燁故作鎮定,「給我善後吧。」
時汲:「。」
已經有人呼叫了醫務室,一群醫生後腳跟著就來了。
陸見燁繼續喝著茶,不一會兒幾個警衛似的人員就把他揪了起來。
但卻有一隻手攔住了警衛粗暴的動作。
時汲從容笑了下:「我和他一起去。」
*
醫務室外。
四個人都在接受傷勢處理,陸見燁下手很重,門後不時有殺豬般的嚎叫。
相比那四人,陸見燁受的傷實在是很輕,只在外邊的長椅上休息就行了。
他左眼下被飲料機劃了一道長口子,血流出來比較嚇人;右手握拳指節也有刮傷。
長廊里很冷,之前熱血上頭,現在聞著消毒水味兒也冷靜下來了。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陸見燁抬頭看著給他消毒的時汲。
沾著酒精的棉簽塗在傷口上,陸見燁眯了眯眼:他其實還挺怕疼的。
走廊燈光下,少年人俊秀的面容顯得有些蒼白陰鬱。
時汲給他貼了個粉色的創可貼——還帶了一堆草莓波點,於是戾氣頓時就被衝散了。
「做得不錯,知道在攝像頭下打,而且事後沒有跑掉喪失解釋權。」時汲又想了想,「嗯……也沒有釋放信息素,正確的選擇。他們四個釋放了,大概率會被勸返了。」
陸見燁眼神有點怪異,蹙起眉。
時汲說的是原著發生的情況。原著陸見燁也和那四人起過衝突,不過卻是在攝像死角,打完就走了,事後那四人反咬一口,加以渲染聳動,帶頭推動了男主被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