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他們髒了殿下的眼,後天,不,明天!明天我一定讓區長簽文件驅逐這些乞兒……」
陸見燁喝道:「停!我是問你為什麼會有乞兒?」
「是我們看管不嚴才讓他們到處亂跑……」引路官員居然被嚇哭了,聲淚俱下,「殿、殿下……」
陸見燁不僅僅是手疼了,額角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已經不指望這個草包能聽懂「普惠政策」、「貧困補貼」等等詞彙,用盡平生修養冷冰冰地問:「你們這裡究竟有沒有能聽懂人話的官員?」
引路官員哭得腦門錚亮,大概已經聽不清他說的話了,警衛也被感染,兩個人哭作一團。
「……」陸見燁覺得自己上次說首都星的貴族是豬實在說錯了,這些才是牲畜,能學會說話已經是上天對他們的恩賜。
這樣的人是怎麼坐上官員的?
這樣的官員居然還被派來接引他?
陸見燁抬腳把想要抱他腿的官員踢了個踉蹌,厭惡道:「帶我去見區長。」
時汲抱著一堆食品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孩子已經不見了,他稍一猜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的手傷了?」時汲立即就注意到了陸見燁的手,把東西放下抓起他的手,然後皺著眉看向了跪地的警衛。
「疼嗎?」
陸見燁其實現在已經不太疼了,但聽到時汲問,說:「挺疼的。」
時汲抿了抿唇:「先回去上藥,要不然第二天腫得更厲害。」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對話,那官員更慌了,忙說:「殿下!我現在就去預約區長的見面!我保證用最快的速度讓區長接見您!」
「原來你不是聽不懂人話,」陸見燁嘲諷地看著他,「最快是什麼時候?」
官員:「明天!我保證,明天中午就能見到!」
他抽抽噎噎地站起來,低三下四,「現在我先帶您去住處。」
*
一行人的住處被安排在舊貴族區,據說是某個喬氏的私宅,空了出來接待貴客。
這座宅邸修建得極為豪華,即便已經有些年代了,卻也沒有湮沒貴氣。大門上一個喬氏的族徽,在陽光下熠熠閃耀;門內是巨大的花園,聖天使的音樂池在噴著水,一派祥和安定。
和外面平民的街景仿佛不是一個世界。
時汲一放下行李就押著陸見燁去塗藥了。
「還好沒有破皮,否則更痛。」時汲拿棉簽沾著藥膏,不自覺地帶上了嚴厲的語氣,「遇到這種事你還拿手擋,怎麼想的?」
陸見燁:「他要打那個小姑娘,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