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連忙說:「那是那是。」
眼看著關悅就要轉身離開,化妝間裡又走近來一個人。
不是負責給龍井化妝的那個,而是一名個子高挑臉相有些刻薄的學姐。
「你們怎麼還不——嗯?誒喲——我說是誰呢?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把我們的龍美人給截住了。」她說著皮笑肉不笑了兩聲,自以為飄逸動人地挽了一把耳邊枯黃的小捲髮,「原來是你啊。」
關悅的眼皮子都沒有抬,直接跟對方擦肩而過。
刻薄學姐頓時怒了。
一次!兩次!一而再再而三!
這個學妹簡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盛怒之下一個轉身,動作太大,竹竿似的胳膊肘當即撞在了關悅的後背心上。
關悅本來就不是什麼身體很健康的人,再加上劇烈耗費心神了一個晚上,這個時候的狀態虛得可以直接被意外撞得一頭栽倒在地。
季念懵了。
大家都是混學生會的「老人」了,錢學姐這麼把關悅一撞,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會與會之間的「勾心鬥角」範圍。
龍井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前擋開了錢學姐,扶起摔倒在地的關悅。
「你怎麼樣了?」
季念頭皮發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看看被龍井擋開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的錢學姐,又看了看被龍井扶起來眼底冒著熊熊烈火的關悅。
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一場架。
臥槽,救命!今天這事兒是不能善了了!
只見關悅冷笑著拂去了自己擦破的手掌心裡的塵土,在龍井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對著那名學姐開口就是——「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我手裡有什麼東西,你心裡大概也是清楚的。」
錢學姐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那種白映襯著她的烈焰紅唇就仿佛是在流血一般,她咬著嘴唇,死死地捏緊自己的手掌,長長染花的指甲竟然深深地沒入了掌心。
出乎季念的預料,這兩個女人竟然沒有在這裡鬧起來。
要知道關悅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一般不炸炸了就直接同歸於盡的。那位錢學姐就更厲害了,仗著自己是土木的一花,有個會長男朋友,行事也比較隨心所欲。
龍井目送著關悅怒氣沖沖地離開,心底不禁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
這人的病好像看起來有要復發的徵兆啊……他一直都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關悅,就是因為關悅有郁躁症。雖然已經基本上「康復」了,但是心理疾病這種東西確實是很難說得準的。
萬一哪天出門沒帶藥又撞上了陳楚辭,怕不是要當場打起來。
關悅曾經有多喜歡陳楚辭的皮囊,她現在就有多憎恨陳楚辭這個人。
龍井擔憂地把手揣進了兜里,霎時摸到了一個圓盤狀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