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辭看著龍井醒了，第一時間遞過去一杯水。
水是溫熱的，握在手心裡有點舒服。
龍井一臉懵逼地接過了陳楚辭手裡的水杯，握著杯子，總感覺自己有點像被養到了過年的豬，隨時都可能被宰了過年。
不過，他確實有點口渴了。
睡覺睡多了就會口渴，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他的思緒飄著飄著，忽然間想起了關悅給他看的「科普」視頻，後宮跟逆後宮的一百種區別。
再結合了幾秒鐘之前看到的會長開後宮的記憶，龍井愣住了，連水進了喉嚨里都忘記了吞咽。
「咳咳咳……」
實不相瞞，有點恐怖，比恐怖片還要恐怖。
陳楚辭見狀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給龍井輕輕地拍背順氣：「你喝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龍井被他拍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咳嗽著將水杯放到一邊，順好氣以後抬起頭對著陳楚辭道：「你是陳楚辭？」
陳楚辭歪了歪腦袋。
「除了我，你還見過哪個陳楚辭，嗯？」
不知道為什麼，龍井總覺得陳楚辭的話裡有話，但是他理解不了，只好轉移話題道：「我還欠你幾萬塊……」
陳楚辭打斷了他的話：「沒事，別還了。」
龍井搖了搖頭，果斷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媽說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們兩個非親非故的，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錢必須要還。」
陳楚辭笑了笑，淺淡的琥珀色眸子背著光也熠熠生輝。
他伸手將龍井頭頂因為睡覺而再次冒出來的呆毛給撫平，然後對他說：「你還有錢嗎？」
龍井：「……」
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他是真的沒有錢，不僅沒有錢，還為了錢出來賣命了。
陳楚辭：「沒有錢就——」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龍井知道，他沒有錢，但是關悅肯定有錢。
兩個人是一起接受障礙兒童治療的，障礙兒童治療四捨五入一下就等於精神治療，又因為這個治療是半封閉的，所以四捨五入一下就等於他們關在一起接受精神治療了幾年。
然後再四捨五入一下就可以直接等於——他們一起住精神病院接受了幾年的封閉治療。
這種病友關係就像戰友關係一樣是堅不可摧的。
龍井：「我可以跟人借錢還你。」
陳楚辭的表情還是那個表情，但是等龍井說完那句話以後，整個房間裡的空氣都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