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態皆是,一如當年。
陸可琉被他慢慢帶著入戲了,他揚著眼尾,笑的淡如清風,就像昨天晚上那樣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稍涼的手先是搭在肩膀,然後緩緩地下移,那見過好幾次的胸肌有硬實的觸感,又抬手往下磨了幾分,隱約碰觸到的腹肌同樣質感上好,朗健的身材有一種張力,那目光所及都是誘人入骨。
兩人仿佛滿手都是汗,她心中有無數退卻的念頭了,就像有人用指尖在她的胸口輕輕地掻-刮著。
分明是一身颯沓仙風的「小道士」,可如今眸含春-色,發出的每一個喘-息都揉雜著情海之中的含蓄隱忍。
她的掌心與他肌膚互相糾纏,難捨難分,又一寸寸移到那個貼了紗布的傷口旁,陸可琉沒忍住地當真用了點力氣,手感好的都快要臉紅爆炸了。
賀洋感覺到她在顫抖,知道她看著自己,於是揚了揚唇,當真地笑起來,她覺得渾身都已經軟成了一灘水,只在這個當下,是真的再不能抗拒半分了。
賀洋在她面前所飾演的「魏雲隱」和「孟倌」,全然是兩種風格,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當真不是憑著一張臉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他很有天賦和靈感,一雙星目里全寫著天然的演技,是天生適合當演員的料。
陸可琉想起當年的情難自禁,即便自己明明知道是無計可施下的爆發,就算是一個他設下的全套,她也不能逃,無法逃,因為她在面前無影遁形,如同透明。
場歇的時候,陸可琉看到賀洋在休息室撐著額頭休息,她有些心疼他的敬業與忙碌,心裡也慢慢地泛起苦澀,但她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不要再拖累他,爭取早些收工。
萬幸的是顧廷川對她的狀態還算滿意,總算是在賀洋的體能耗盡之前把這段戲給拍完了,她感情的到位彌補了演技的不足。
已經是城市進入睡眠的時候,陸可琉獨自收拾著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差不多好了就提著袋子往出口走去,這一天她神思恍惚,就連有些同事與她打招呼都沒能及時回應。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前方地上有一個瘦長的影子,被月光拖曳在明亮的微芒下。
陸可琉腳下的步伐委頓,繼而發現有一位面容陌生的女生就站在沒有被月光照到的陰影中,比她要嬌小許多,四處張望著,臉色泛白,不知是在等什麼人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中打鼓,又有些猶豫該不該管這個「閒事」。
此刻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也已經陸續散了,四下安靜無聲,正在她還沒拿決定的時候,對方小跑著過來,聲音有幾分緊張地問她:「你是和賀洋演對手戲的女配吧?」
「嗯,我是……是的,請問你是?」
陸可琉微抿著唇,還沒反應過來就先下意識地回答了,她被對方打量了一下,才覺得有些納悶,女孩已經朝她突然伸出手,竟然是作勢要扇耳光的架勢,她急忙側身退避,那掌風算是被她堪堪地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