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琉也一同做完筆錄,正如賀洋所言,傷害輕微還未構成故意傷害罪,然而在報案過程中,這女孩始終在不斷地尖叫和抽泣,總之警方先對這位女生進行了拘留,並和她的家屬簽了保證協議書,當然,最好是他們能帶她去做一個精神鑑定。
賀洋坐在他的私人車裡休息,方才他隱約感覺到傷口作痛,大概是累了一天沒注意顧及這些,夜裡就開始發作了。
望著向他的車子走來的陸可琉,他眸色轉濃,如一道鴻溝。
lily面面俱到地在替陸可琉操辦著細節,她因為被突然襲擊,一時之間也有點懵,好像精神世界還未從那個恍惚的狀態里走出來,剛才只是全憑本能度過了難關,但如果有任何差池,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她微垂眼睫,看到那輛停下樹影底下的大眾輝騰,這輛黑色的車看上去很低調,車身的流線里書寫著儒雅氣韻,內斂而不外露的設計很符合賀洋的審美。
陸可琉透過自動下降的窗戶看了一眼裡面的男人,他俯身過來替她打開車門,表情和語氣都是平靜無波:「這麼晚了,只是送你回去,不算什麼麻煩,你也沒力氣再自己走出去喊車了。」
他聲線低沉,聲音沉穩,此刻還隱匿了一些控制欲,陸可琉沒有說話,安靜地坐進了車子裡。
氣氛安靜的不像話,賀洋發現她回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逝的夜景,眼眸里仿佛裝進了夜空下的山川與星海。
不知為何,陸可琉有一種恍然間湧上的情緒,她知道自從來到他身邊,那些波瀾就沒有再停止過,無數的紛擾橫亘在兩人之間,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一刻的安寧,像有東西始終在追趕他們,連一絲空隙都不曾留過。
其實,她心裡並不是覺得委屈,但卻有一種難受,就像是她從一場短暫的夢裡醒來了,也該是醒來了。
陸可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久久未有回神,賀洋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不想勉強,他知道那天的誤傷和今天的意外,都對她留有或多或少的影響,甚至她心底一定是驚魂未定的。
他幾次想要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下來,沒有打擾她。
……
春天的氣息已悄然靠近,花香襯在微涼的風裡格外怡人。不知是晚上吹了風還是精神過於疲憊,第二天陸可琉起床以後就咳嗽不止,吃早飯的時候一邊咬著包子皮,一邊還在掩嘴咳嗽,讓她的室友瞿晨光都看得心疼。
「顧導真是會操人,你總算是被他折騰的趴下了。」
陸可琉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刻意,挑了一下眉,在好友的幾分笑意里說:「是我自己不好,大概也有點被嚇著了,晚上又受了涼。」
瞿晨光慢慢地收斂了笑意,把手裡的熱豆漿端給她:「你以前得過肺炎,還是小心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