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任性,可我總是忍耐不了。」她低頭,腳尖踢著石子,喃喃地說:「我不夠自信,沒有辦法成為你堅實的後盾。」
「小可,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明白嗎?否則我不會拋下你去參加什麼破比賽。」賀洋在她面前,就這樣默默地凝視她,「就像你熱愛你的專業,我也有我熱愛的事業。」
「我知道,我知道。」陸可琉一雙眼睛含著眼淚,悄悄地在背過手,捏緊手指,「可我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感受……我沒有一天不焦慮。」
「或者,你要不要也一起來,看我如何工作。」
「我不適合,何況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個環境。」
陸可琉一味地只是逃避,她抬手想去扶住殿門,卻抓到一個尖銳的稜角。
側目一看,原來是被門框上突出的木刺戳到了手指,望著泊泊流出的鮮血,她懊惱地想要拔出裡面的木刺,被賀洋接過了手。
他將她拉到高高的台階前坐下,清理好傷口,細心地用紙巾擦拭,先暫時包住。
再抬頭的時候,發現陸可琉臉上多了兩道晶瑩的淚痕,她沙啞著聲音說:「對不起……你不該來這裡的。」
「既然我都已經來了,你也沒必要自責。」賀洋看到在破舊古寺前的她,眸中有淡淡的氤氳,像是沾染了佛前的香火,「何況,見到這樣的你,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垂下了眼眸,眼淚從縫隙之間流下,已被這濃烈的愛意與無奈撕扯得渾身是傷。
他們在小山林里接吻,唇齒間仿佛是抵死纏綿,糾纏著誰也不想放開誰,甜蜜馥郁,把所有力所能及的念想都交代在這裡,帶了一些苦澀,就像愛情的味道。
他捧著她的臉,山間起風了,那寒意陣陣襲來,卻無人自知,這片天地已經徹底被陰雲占據,山區的大雨一轉眼就下了,雨水合著落花,蒸騰著地上的暑氣。
直到親吻被一個小小的噴嚏驚擾,陸可琉揉了揉鼻子,他停下來看著她笑。
兩人往山腳下跑,順便去找他晚上可以入住的地方,找了一會兒,尋到了一處滿意的地方。那民宿雖然屋子窄小,但乾淨又有古意,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何況眼下兩人實在沒別處可去。
衣服已經被雨水滴的一身都是,她長發的尾端還滴著水漬,渾身如瀰漫著水汽,乍一看仿佛一隻被雨淋濕的小貓兒,乖巧伶俐但也藏著鋒利的小爪牙。
賀洋的頭髮也已經濕漉漉的,更顯得那淚痣勾人心弦,他用毛巾隨便擦拭了一下,看她一會兒才說:「你等我一下。」
旋即轉身出去了。
窗外,閃電划過小民宿的碎花窗簾,雷聲轟然,饒是陸可琉都被驚了一下,幸好賀洋走的不久,他手裡拿了些東西,放到柜子上,拉她坐到床邊,才說:「我問店家拿了碘酒,以防萬一,你塗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