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归荑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那并非陨石,而是一个意外掉落到地球上的外星生物的话,就能解释为何凡是接触它、或者与它在一定范围内的生物都会受到某种磁场的干扰,而细胞活跃值急剧上升了。”
“对于那种外星生物来说,它散发的可能仅仅是对于它们习以为常的某种信息素而已,但到了地球上,就变成了致命的污染。”
丽茨想了想问道:“那在你看来,为什么你认为,这种外星生物来自的地方与流星雨来自的地方不同?”
江归荑道:“至少不必然相同。首先,彗星基本上处于太阳系的外层空间,可能需要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万年才有一次临日的机会,我猜测细胞分裂如此活跃的外星生物不应该诞生在这样冷冰冰的星球上。”
“其次,比起这种外星生物就居住在彗星上,我更愿意相信,它们居住的行星被彗星撞击,彗星的部分碎片和少数外星生物掉进宇宙,其中一部分来到了地球。”
“也就是说,调查流星雨来自那颗星球仍然是十分重要的,但调查这场流星雨的成因却更加重要。”
科研人员们的效率很高,即使是与生物完全无关的领域,他们也快速开始了检索。
然而,当年美国为了压下降临在卡里科沙漠上的异象的传闻,把相关的新闻报道、学者访谈都删了个干干净净,与之相关的流星雨,也很难找到当年的权威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研究员举手道:“这里有一篇评论,发布在流星雨来临前夜。”
江归荑走过去看向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才发现,这是一篇讲解如何许愿才能灵验的文章,在这篇文章的末尾,才堪堪提到了一句有关即将到来的流星雨的内容:
“据说明日有千年难遇的流星雨哦,还是来自拉瑞彗星的,拉瑞这个词在英文中近似于love,如此难得的流星雨,如此绝妙的寓意,快带上你的爱人,在流星雨到来的一秒,许下如钻石般珍贵的诺言吧!”
这位研究员能从一篇这样的文章中,找到位于边边角角位置的关键信息,也实属难得。
易北洲走了过来,江归荑低声问他:“你听说过这个彗星吗?”
易北洲思忖了一会儿,然后道:“没怎么听说过,似乎不是个周期性彗星。”
覃吟清了清嗓子道:“查到了!”
“拉瑞彗星是一颗在2069年首次发现的彗星,因发现者而得名,经过初步的观测后,天文学家们认为,这颗彗星和其他类似的彗星一样,并不具有有生命活跃的现象。”
随着她话音落下,众人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一个疑问:
2069年首次观测到的彗星,2070就在美国全境降临了一场流星雨,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吗?
江归荑思考了几秒后,说道:“那颗彗星应该与我们很遥远,因此只有在它靠近的时候,才观测到它,并在它尚未完全远离的时候,降临了流星雨。”
“时间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外星生物并非居住于这颗彗星,而是如同我猜测的那样,它是先击中了某颗行星,才导致降临了大规模的流星雨以及外星生物降临地球,那么,那颗装载着其他生命的星球,离我们一定不会太远。”
所有的研究者都不再说话了,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之间尽是惊疑不定——
如果江归荑的猜测属实的话,这说明,有一个对地球有潜在威胁的星球,就在地球不远处暗自蛰伏。
而无论那颗星球本身对地球有无威胁,其上生存的外星生物对地球上的人类的生命威胁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单单一个刚降临到地球就死去的外星生物就引发了众生畸变,那么有谁能保证,那颗星球上不会有更加令人骇然的生命呢?
作者有话说:
注1:参考百度百科
第92章
对于这样一个与地球距离较近,并且上面有生命活动的星球,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时日里,却没有被任何国家任何设备探测到。
没有人知道,这是由于这颗星球本身过于不引人注意,还是其上的生命活动迹象没有被人类的设备监测到,毕竟,这种变异种的生命特征和人类比起来本身就有极大的差异。
易北洲突然开口道:“当时是哪个天文站报告了这场流星雨?”
一时间,只听闻密集的敲击键盘声,半晌,一名研究院抬起头道:“南极天文台。”
当易北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正在驱使着他。
他想了想问道:“众生畸变开始后,天文台那边还有人驻守吗?”
一屋子的研究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摇着头道:“没有吧……”
易北洲大步向外走去。
“等等!”
覃吟叫住他们,眼中是浓浓的担忧:“就算你们现在飞往南极,也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到了那里后,可能距离……就只剩一天了……”
她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说道:“如果到时候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能也无力回天了……”
易北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勾起嘴角,虽然眼中没有半分笑意,轻声道:“从目前来看,那里是最有可能有所发现的地方,如果真的到最后还是来不及……那么南极,将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覃吟瞬间意识到他话中隐藏的含意,惊愕地睁大了眼,没再追出去。
从华夏飞往南极的这一路,不仅所需时间漫长,还可能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上飞机后,易北洲轻柔地给江归荑系好安全带,之后他给她挑出了一个眼罩带好,温柔道:“过去的路途很远,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自从江归荑吸收了全球大部分的污染值后,她就很容易感觉疲累了,经常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毕竟,正常人很难承受得起如此高的细胞活跃程度,何况在她的身体中,是两股力量在不断地抗衡。
江归荑把眼罩带好,听见易北洲在他耳旁轻声道:“现在北半球是六月份,南半球刚好是冬季,如果我们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到极光。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走到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看一看吗?”
江归荑看不见易北洲的脸,却能听见他的话在耳旁响起,一如往昔,她的眼角突然感觉有些酸涩,却被纯黑的眼罩遮掩住了。
江归荑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她始终昏昏沉沉的,每当从一个噩梦中苏醒后睁开眼,就能看见易北洲依然在她身侧驾驶飞机,他的五官本来是俊秀而锋芒毕露的,但在她的眼中却平静而温和,带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于是,她就再次幽幽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