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葉君橋都加班到深夜才回。任遠舟跟個看家的小狼狗似的,天天坐在客廳溫習功課刷題寫作業,開門就能見著這人。
甚至穩定了兩天之後,葉君橋回家還能吃上一碗掐點做好的夜宵。
就這麼又過了幾天,有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任遠舟接了個電話,電話顯示的是葉君橋的號碼,但是說話的人並不是葉君橋,而是趙綺楓。
任遠舟對她有點印象,他記得趙綺楓是任遠舟的頂頭上司。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他們部門趕完了進程,又遇上有人生日,出去聚餐。結果葉君橋被一群人給按著灌醉了。
任遠舟皺了皺眉頭,「醉得很厲害?」
趙綺楓:「挺厲害的。他催進度有點狠,被大家聯合起來灌了不少。」
任遠舟想了想,「那這樣,我把地址給您,您幫忙打個車把他送回來,我下樓接他。」
趙綺楓無奈,「現在的問題是他醉了就開始耍脾氣了,根本就不肯上車,非要報仇雪恨。」說完之後,趙綺楓壓了壓聲音,道,「他剛剛按著部門一空降關係戶,給人灌了一整瓶酒。」
任遠舟:…………
任遠舟不明白,葉君橋耍脾氣打電話給他有什麼用?
他們也不是很熟——這話是有點薄情,但是任遠舟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只涉及養和被養,出錢和花錢。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喜好和人生,總不能說是親密吧?
趙綺楓:「快來帶他走吧,不能讓他瘋下去了。」
任遠舟沉默了五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在哪裡?」
沒辦法,誰讓葉君橋在養他。
他欠葉君橋天大的人情。
任遠舟到了地方,下了計程車,發現趙綺楓就帶著葉君橋站在樓下。葉君橋扶著一棵樹在吐,一身的酒氣。
趙綺楓看著任遠舟,瞬間鬆了一口氣。簡單地說了兩句話交接就撤了——樓上的爛攤子她還得收呢。
葉君橋吐了個夠,就覺得手腳發軟,往後退了一步,任遠舟慌忙上前一步扶住。
葉君橋身上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酒氣,煙味,嘔吐過後帶著一股特有的酸臭味。
葉君橋猝不及防地靠進別人的臂彎,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人,盯著人認了大半天,才不確定地道,「是你?」
任遠舟壓根沒敢接這話,天曉得葉君橋這句「是你」認得是誰,「你直接說我是誰。」
葉君橋笑出來,帶著點無奈,「任遠舟。我還沒醉到那個份兒上,你……」說到這裡,葉君橋頓了一下,酒精作用導致他有點咬字不清,很明顯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調整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任遠舟有點訝異,他覺得葉君橋比自己預想的清醒,「他們打電話,說你醉糊塗了,要人接。」
葉君橋想了想,隱約記得趙綺楓好像是拿過自己手機,還問了自己密碼來著。
葉君橋道,「還沒醉糊塗,你看我還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