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確定的是,肯定和任遠舟有關係。
葉君橋本來也可以一推二五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全推在「玩笑」和玩笑的後續反應上。
畢竟白天被親的那一下嚇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晚上這個夢也能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在「玩笑」後續上。
但是吧……
葉君橋也說不上是哪裡覺得不對勁,終歸是心裡不大自在。
晚上一個綺夢,就像是生生把他從沙子堆里拽出來了。
兩年前,他就已經覺察到任遠舟不再是那個剛剛領回來的十五歲少年。現在的他,也是更加接近於一個「男人」的標準。
再加上那個破夢,更是強調了這一點。
如果著重在了這人已經二十歲了,成年男性,那麼有些事情的考慮角度就會變得微妙起來。
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糾結了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著,而且連自己糾結的點都沒怎麼弄明白。
第二天一早,跟個野生大熊貓似的,掛著倆黑眼圈就去上班了。
他感冒還沒好徹底,有點咳嗽。不過鑑於現在見著任遠舟這個崽子就頭疼,乾脆跑去上班,還能眼前清靜一點。
任遠舟走的是循序漸進的路子,看葉君橋似乎反應有點過大,就安分了幾天。
等葉君橋脫敏了,才正式多了個晚安吻的毛病,親的位置包括臉頰,額頭,頭髮,甚至有一次躺在床上的時候,這人咬了一下葉君橋的耳垂。
但是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平常什麼樣子,就還是什麼樣子。
葉君橋過了最開始的敏感期,後面就又被粗枝大葉主導了。
每天都在白天的「崽子還是個好崽子」和晚上的「屢禁不止的晚安吻太可疑了」之間反覆橫跳。
葉君橋心累。
親人肯定是不正常的。
但是這崽子除了親人哪兒都挺正常的,葉君橋偶爾冒出來一個「他是不是對我……」的念頭,就又被自己給掐了。
他覺得任遠舟肯定是個異性戀者。
而且那人小動物似的蹭過來碰一下,自己也沒少塊肉,再加上有「晚安」兩個字做幌子,葉君橋也不好興師動眾地發作。
總不能因為自己養的崽子太黏人,就把人趕出去吧?
葉君橋簡直要懷疑是不是這小崽子童年太缺愛,導致大了想要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