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好相見?”劉徹問,“曹家在江寧,朕在京城,他是臣,朕是君,我不想見他,這輩子都見不著,留一線給誰看?文武百官?他們有樣學樣,回去勸自己爹娘‘壽終正寢’,你心裡就舒服了?”
康熙張張嘴,“你——強詞奪理!”
“我就強詞奪理,有本事咬我啊。”劉徹在心裡哼一聲,收回視線,直面胤禛,“沒聽懂朕的話?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胤禛慌忙道:“兒臣懂了。只是兒臣,該怎麼講?”
“不知該怎麼告訴陳廷敬,還是不知該怎麼回兩江總督?”劉徹道,“實話實說。”
胤禛不答反問:“汗阿瑪可知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曹寅倒了?”劉徹明知故問。
胤禛被問愣住,反應過來,解釋道,“兒臣指的是汗阿瑪的奶娘孫氏。”
“曹寅自己撐不起一片天?”劉徹又問。
胤禛明白,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指望老娘,倒就倒了。可一想到他汗阿瑪以前把曹寅當家人,突然狠起來簡直“除之而後快”,莫名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胤禛覺得他的想法荒誕,他不是曹寅,不可能一邊挪用地方上的銀子,一邊找朝廷借錢,還欠著內務府的錢。可他忍不住,面前的人不再是他汗阿瑪,是高高在上,冷血無情的帝王。
“又怎麼了?”劉徹看向他。
胤禛是康熙看著長大的,很了解他,“被你的無情嚇到了。”
“你呢?”劉徹問道。
康熙搖搖頭,“比對竇嬰好多了。”竇嬰當過劉徹的老師,還是竇太后的侄子,劉徹的表叔。
“胤禛還需歷練。”劉徹說出來忽然想到最應該歷練的人是太子,“把朕的意思告訴太子,讓他安排。”
胤禛鬆了口氣,“嗻。”隨即退出去。
今日本打算看看康熙在園中開墾的土地,經過此事哪兒都不想去,靠在椅子上,望著門外湛藍的天空,劉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累了,過兩天換過來。”
“累?”康熙不懂,“在木蘭圍場累的?”
劉徹揉揉眼角,你家那些糟心事累的。對了,早年借出去的皇帑追回來沒?
康熙險些沒反應過來,“整天盯著銀子,不累你累誰。”
明年打仗不要錢?劉徹瞪著他,三軍將士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