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盆。”太子抬起頭,轉向夥計,“一桌上六斤。”
八人兩桌就是十二斤,夥計大樂,高聲道,“好的!”沖灶頭喊,“再切八斤羊肉。”
胤禛見夥計高興的咧開嘴,不禁想笑,“幾斤肉而已。”
太子扭頭看一眼夥計,“巡撫不作為,百姓辛苦,他們這種小店都做好開一日少一日的打算了。能多賺一文錢也高興。”
“這麼嚴重?”胤禛不禁說。
太子壓低聲音,“噶禮到這邊有兩年了。山西偏遠地方,他的手沒夠到或許好點。太原城早已是他的天下。”
“我們怎麼做?”胤禛小聲問,“慶德能查到證據嗎?”
太子搖頭,“難。”
“二哥還讓他去查?”胤禛問出口,面露不解。
太子:“我讓他查誰跟噶禮往來甚密。”
“查到之後呢?”胤禛又問。
太子掰半個油條,望著窗外的朝陽,“到時候再說。”
“連弟弟也不能說?”胤禛好生失望。
太子:“我還沒想好是先把噶禮的同黨抓起來,用刑逼他們指證噶禮,還是從噶禮入手。”
“我覺得從底下人入手比較好。不過,就怕他們畏罪自殺。”胤禛在江南碰到過畏罪自殺的,“被噶禮察覺到,他狗急跳牆就更麻煩了。”
太子點頭,“這點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去年兵部給山西送來六門炮,百支鳥銃,那些東西到噶禮手裡,我們只能任他宰割。”
胤禛聽到此話,不禁嘆氣,“他不是巡撫就好辦了。”
巡撫管著軍政和民政,調幾支鳥銃出來比他們還容易。
“他不是巡撫,也無需我親自過來。”太子道。
胤禛點頭,“是呀。如果——”說著,往四周看了看。
太子眉心一跳,直覺不好,“如果什麼?”
“弟弟忘了問,噶禮所犯之事屬實,是把他押往京城,還是就地正法?”胤禛問。
太子明白他想說什麼,“直接說你想怎么正法。”
“如有反抗,格殺勿論。”胤禛說出來,就忙解釋,“這只是弟弟的一個建議。”
太子瞥他一眼,咬一口油條咽下去,“在江南殺順手了?”
胤禛臉色微變,低下頭喝一口豆腐腦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隨後恢復正常才說,“特殊情況用特殊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