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聲明自己並沒有作案動機。
「你和九阿哥沒仇,不見得就不怨恨宜妃。你還真當哀家老眼昏花了不成。」太后厲聲喝道。
「太后,我哪來那麼深的心機,要借九阿哥來傷宜妃娘娘的心。」只有太后的天平偏向我,我才有機會洗脫這罪名,因此,見太后離我漸漸遠去,我急得又口不擇言:「太后,我不是把李嬤嬤打發出去吃齋念佛了嗎?我要真有這心機,怎麼會明目張胆的去惹宜妃娘娘不痛快?」
一說完,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這不是告訴太后,我明火執仗的和宜妃幹了一架,這簡直就是從正面證實了我確實與宜妃有過節,太后根本不用再費心想其他作案動機了。
不過太后聽了我的話,倒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也許她也覺得我屬於有勇無謀外加蠻幹的那種人,所以語氣不由的緩和起來,可內容卻一點也不動聽,「暫時先去佛堂跪著,不管這信是不是你寫的,你昨兒對九阿哥說出那樣的話,就其心可誅。」
雖然還要繼續受罰,但從太后的話語裡聽得出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是選擇了相信我,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雖說同樣是罰跪,但已從太陽下轉到了佛堂內,膝蓋也從與大地親密接觸改成了與蒲團作伴,而且重要的是暫時不用去宗人府體驗生活了。
我流了兩滴淚,哭著哀求太后一定要為我做主,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然後便在太監的帶領下穿過迴廊,來到了慈寧宮後面的佛堂,虔誠的跪在了佛前,還灑了一滴淚在蒲團上。不是我演功好,而是一想到可能會丟掉小命,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貪生怕死的秉性可能已深入我骨髓,無法改變。
八阿哥一聽說十福晉被罰跪慈寧宮,就立即吩咐人回府通知八福晉,叫她趕緊進宮請罪,然後便馬不停蹄的四處找尋九阿哥,八阿哥以為只要苦主發了話,太后也就不會再追究了,畢竟單罰十福晉而漏了自己老婆,這說明太后的舉動與其說是懲罰十福晉,還不如說是讓宜妃消氣。
等八阿哥終於在一不起眼的胡同里將九阿哥從一群胭脂紅粉中拽出來,連滾帶爬的趕到延禧宮時,八福晉早已獲得了宜妃的原諒,正在小心的侍奉宜妃進藥。
「額娘,身子怎麼了?怎麼沒奴才來知會我?」九阿哥見宜妃子斜靠在軟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聲音中便帶了幾分焦急。
八阿哥是旁觀者清,料想宜妃這病與昨天的事脫不了干係,請過安後,便慚愧的向宜妃請罪:「都是兒子管教不嚴,才使得郭絡羅氏無法無天,鬧得九弟不得安生。」
九阿哥紅了紅臉,雖然心裡還很不舒服,可在來的路上也想明白了,自己要不出面,十福晉還不知要跪到什麼時候。
九阿哥其實有些埋怨太后,為什麼不把那飛揚跋扈的八福晉也宣去跪會兒啊?昨兒要沒她,十福晉怎麼會在裡面摻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