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忙澄清道:「不是,那不是湊巧嘛,今兒才接到的旨意,當然回府就得說啊,孩子起名,也算大事啊。」
見老十的表情不象作偽,其木格也覺得康熙應該沒那麼無恥,堂堂帝王搶兒子的產業,委實丟不起這個人。
「那是九哥?」其木格遲的問道。
在其木格的心中,九阿哥這麼做的可能性極低,可除了康熙和九阿哥,其木格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讓老十覺得為難。
老十依舊搖搖頭,「九哥的生意比咱家大多了雖然九哥來信也誇了那麼個作坊才入了九哥的眼。」
「那到底是誰啊?誰要和咱家合夥啊?」其木格真急了,語氣也沖了起來。
老十陪著笑臉道:「舅母…」
其木格聽得這兩個字,心裡就發堵,想學了老十的樣拿著茶杯往地上咂,又覺得掉價,便衝進裡屋,拿著枕頭在床上使勁的摔。
跟進來的老十見其木格暴走的模樣,也有些擔心,忙不迭聲的勸慰道:「其木格,你彆氣只是這麼一說,只是一說…」
其木格好想將枕頭朝老十咂去,但想著老十也委屈,便將枕頭扔到地上氣喘吁吁的坐在床上,問道:「你舅母到底要幹嘛?怎麼那麼倚老賣老為老不尊啊!」
老十忙跟著坐下來,撫著其木格的背,「舅母說她府上去年收成不好,想借些銀子和人手,也開個鐘錶作坊,爺想…」
其木格拿眼斜睨著老十:「爺想?哈,咱府里的人是不是報出爺的名號不用付銀子,可勁兒的將東西往府里拿啊?」
老十忙解釋道:「爺沒告訴你李音前些日子在去呂宋的途中墜海死了,屍骨無存。」
其木格一下從氣轉為驚呆的望著老十,半響方道:「那和鋪子合夥有什麼關係?李音又不是你舅母的弟弟。」
老十別過臉去,眼睛盯著床頭,道:「舅舅心裡有疙瘩,以為是爺做的手腳…」
其木格心裡「咯」一下,輕聲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老十還是不看其木格,小道:「爺是起了這個心,在呂宋也安排好了,誰知那奴才自己命不好,半道上就跑去餵魚蝦了。」
其木格稍微了口氣,雖然老十他們一幫兄弟幾乎每人雙手都沾滿鮮血,老十手上的人命也不止一兩條,但其木格還是不希望老十視人命如草芥,「爺,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別下狠手。」
現實是殘酷的,就算老想學蓮花,還沒開花就做了爛泥的肥料,出污泥而不染,實在不適合皇室成員,因此,其木格也沒天真的要求老十清清白白做人,只希望能將罪惡降低到最少。
老十點點頭,「爺知道,不說別的,爺也得為孩子積福。」
其木沉默了半響,道:「爺,你覺得心裡不痛快,就想給他送些銀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