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聽後,也傻眼了,完全沒想到這幫人該用腦子的時候不用,該糊塗的時候卻非要難得精明一回。
而此時,大家雖然覺得其木格行事過於囂張,但無奈人家嫁了個好老公,老十在大夥以上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開玩笑,這麼多年了,老十可是幫南洋華人說話,做事的第一人,加之老十在呂宋這麼一攪和,沿海的滴人下南洋,這腰杆也直了不少,因此,許多鄉紳和商家都紛紛去找鋪子裡的掌柜,請他給其木格遞個話,說是鴉丄片這東西,一直就有人吸食,這東西能止痛,而且有的人就好這一口,也沒什麼大礙,別再和煙館糾纏了,如果不高興洋人毀約,當地的商行願意聯手給洋人一點顏色瞧瞧,但洋人的鴉丄片生意只占了小頭,就算禁止進口鴉丄片,也傷不了洋人的筋骨……
連福建德化的瓷器廠家也找上了門,告訴掌柜,貨款不急,拖上個三五月沒關係。
其木格一聽,甭提多鬱悶了,自己一心為民,怎麼成了打擊報復了?
鬱悶完後,其木格顧不上面子,請來廣州巡撫,詳詳細細的將鴉丄片的危害再次說了一遍,還告訴巡撫,「大人,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穩妥起見,還請大家寬限一年,我可派人在廣州鬧市餵幾隻狗,大夫說餵多少鴉丄片合適,就給它餵多少,一年之後,咱們再來看結果如何?當然,也請大人派一衙役在一旁監督,以示公允。」
巡撫卻沒給其木格面子,「福晉若對洋人有什麼心結,還請不在秧及我廣州百姓,此事還請福晉罷手為好。」
其木格聽得氣結,壓住火氣還待再次遊說兩句,不想巡撫又很不客氣的說道:「另外,還請福晉多多約束一下府里的下人,不要讓他們整天滋事擾民,程大人處事欠妥當,但畢竟是朝廷命官,被您府上的奴才如此作踐,朝廷體面何在?關於府上縱奴行兇一事,我已上了彈劾摺子,想來皇上的旨意就快下了,福晉還是抽空想想該怎麼回話吧。」
巡撫是從二品,官職不小,而且手握實權,朝中各派都在大力拉攏,沒誰願意輕易得罪,除非明確知道他是敵對陣營的,因此,廣州巡撫不買其木格的帳也很正常。
即使如此,其木格還是沒輕舉妄動,給老十寫信的時候還道:「我知道這事我是輕率了,但等於滿街都是吸食鴉丄片的人,再來說禁止鴉丄片,怕是想禁都禁不住了;如今鬧成這樣,大夥都沒人相信鴉丄片是祝國殃民之物,若我只靜悄悄的在大街上拿狗做試驗,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爺就算你會怪我行事衝動,但我還是覺得將煙館砸了是對的,不過你放心,接下來,我不會再衝動了,我會想個穩妥的法子,你不必擔心,還是想想怎麼給皇阿瑪寫申辯摺子吧,總之,你一定要告訴皇阿瑪,鴉丄片真的比洪水猛獸還可怕……」
信寄出去之後,其木格又認真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其他法子,只要趁大夥都沒轉移注意力之際,在廣州鬧市區搭了個台子,栓了四條狗,準備每日只餵極少量的鴉丄片,希望一年之的一,面對鐵一般的事實,大家能有所覺悟。
其木格能等一年,但煙館的老闆卻不能等,雖然官府還沒給個說法,雖然他們也不敢跑到前山寨追討賠償,但他們卻可以將煙館整理一下,重新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