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其實是兩個,一個是呂宋水師游擊寫的,轉發的是安居島海關衙門的信函。因為水師游擊名義上也隸屬廣州將軍管轄,所以管源忠便在摺子上簽了個名,表示自己也非常重視此事。因為此事又涉及到行政稅收,所以廣州巡撫也在上面署了個名,表示自己沒有瀆職。另一個則是廣州海關衙門轉發的安居島海關衙門的信函。當然,也另起了一張紙,闡明了自己的意見,因為擔心近期生變,又去找到管源忠,請他加強戒備。管源忠一看,這事兒好像也不小,趕緊在上面寫了兩點意見,想了想,又讓人將摺子給廣州巡撫送去了,軍政dei齊心協力嘛。廣州巡撫一瞅,也不敢怠慢,急忙寫下了自己的提議,然後便派人八百里加急給康熙送來了。
而廣州將軍和廣州巡撫因為乍聽到此事,摸不清狀況,所以只是吩咐人趕緊打聽詳情。還沒敢冒冒失失的給康熙寫密折,總不能將兩個原始摺子所說的事,換個修辭法又給康熙發來吧……康熙不知道啊,沖一侍衛微微頜了頜首,侍衛便悄悄退下,去查密折信箱了。康熙等老十看完後,給了老十兩分鐘時間進行思考,其實是等侍衛返回沖他搖了搖頭後,才問道:「你有何說辭?」老十先瞟了眼馬齊,道:「馬大人,你學問高,給我指點指點,這兩摺子上的哪一句話說和我有關了?」馬齊面不改色:「十阿哥,事情發生在呂宋和安居島,若沒十阿哥授意,下面的人怎麼敢亂來?」老十簡直是有苦說不出,他真不知道這兩件事,被蒙在鼓裡已經夠憤怒了,更讓人憤怒的是,自己澄不澄清都沒臉!兩件事,都是安居島海關衙門發的文,可安居島除了呂宋派去保護自己的水師,所有人員都是自給自足,沒占朝廷的編制。是老十嫡得不能再嫡系的人馬了。自己的親信竟然背後捅了自己一刀。老十覺得沒臉去辯白什麼,還不如攬在自己身上呢。但老十是誰啊,雖然反應比不上那幫人精,但好歹也在宦海里沉浮了許多年,面子思想也就是一閃而過,下一秒立馬就想到了康熙安居島布置的密探,當即認定這是康熙安排的,所以即刻就戰勝了面子思想,下一秒就扯了扯嘴角,二百五的道:「那就查查吧,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授意的!」說著還挑釁的瞅了眼康熙!康熙氣急,但又不能和老十明著掰扯,馬齊還在這兒呢,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因此,將老十的帳記在心裡,咬牙道:「查,查到底!」咬完牙,還惡狠狠地盯著老十,心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失望。
老十回府就將書房的東西全砸了,太打擊人了。在呂宋經營了這麼多年,自己剛一離開,竟然就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十誓要殺回去搞次大清洗,這臉都丟到姥姥家了!九阿哥得了信趕到時,書房已然是一片狼藉。九阿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老十,的確太齷齪了,沉默了半天,才道:「十弟,你還是趕緊給皇阿瑪請旨,回呂宋吧。」老十嘆了口氣,:「皇阿瑪說了,過段時間就讓我回去,但要將孩子們全留下。」九阿哥想了想,拍了拍老十,「十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準兒皇阿瑪改了主意呢?」連呂宋的人都拿捏不住,老十還能有什麼威脅?九阿哥篤信,康熙沒準兒連弘暄也給放了。老十腦子沒轉過彎來,沒領會到九阿哥話里的深意,氣呼呼道:「該死的馬齊,他要不來摻和一下,皇阿瑪最終肯定會讓弘參他們跟我走的!」九阿哥道:「他這麼做也好,總比明天早朝弄你一個措手不及強。」老十惡狠狠道:「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在搞鬼,我絕饒不了他!」九阿哥遲疑道:「沒一點兒頭緒?」老十搖搖頭,「反正和京里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