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田墾來到地里,蹲下身,「你們也下來。」
待她們都圍在周圍後林妙音伸手捏住一株牛筋草的根部。
牛筋草的莖葉很硬,根系長,莖葉長得很散,若是拽住莖葉拔,很容易把莖葉拔.斷,而根還在地里。
「拔草一定要把根拔掉,不然過幾天又長出來了,如果只拔葉子,會斷掉,根出不來。」
她說著,把所有的莖葉籠在一起,捏住根部,手指貼近地面,「像這樣把所有的莖葉捏在一起,才不會斷掉,然後左右晃動,把周圍的土晃松,再一用力就行了。」
隨著她的動作,一株牛筋草被完整拔.出來了。
「學會了嗎?」她抬頭問。
「學到了,原來要這樣呀,我說上午怎麼老拔斷呢。」朱晚沁笑道。
那三個女知青面色冷淡,略微不屑道,「不就是拔草麼,我們不過是剛來不知道,當然不如你們這種從小出生在農村的了。」
林妙音丟下手中的草,站起身,笑了笑道,「行,既然你們覺得很簡單那就好好干吧,別下午收工又被批評哦。」
說罷她冷下臉走了,哼,她才懶得再說什麼了,大不了不要那一個工分了。
回到自己分配的地上,套上手套開始拔草。
下午很熱又很曬,她戴著草帽,感覺汗水都流到了胸口裡,背上也汗濕了。
累了就坐下歇會喝水,拿草帽扇風,然後繼續干,如此過了四個小時快要到收工時間了。
她的活已經幹完了,正要爬上田墾,準備去找計分員,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大步走過來。
難道孟遠崢也幹完活了過來接她?或者來幫她幹活的?
只是孟遠崢未走到跟前已經被人叫住了。
「孟知青,你來接你媳婦下工啊?」一女知青一手叉腰,一手拿草帽扇風,挽起的袖子露出兩條白嫩的胳膊。
她旁邊的女知青笑道,「聽說孟知青也是上海來的,那我們可是老鄉呀。」
孟遠崢出於禮貌停下來,點頭頷首,「你們好,我來幫妙音干點活。」
「你媳婦幹活可厲害了,哪像我們呀,拔草都拔不好,唉,比不上人家土生土長的牛頭灣人。」女知青撇撇嘴,表面誇獎林妙音幹活厲害,其實是內涵她是村姑。
聽說孟遠崢最看不上他這個村姑媳婦了,反而和隊裡其他女性關係很好。
雖說他這種做派是不好的,但是他長得好看呀,對比隊裡其他男性,光看他的臉就很讓人有搭話的欲望了。
誰知孟遠崢聽了此話突然沉下臉來,看了她們一眼道,「拔草都不會很驕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