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沒事就好。
都怪她沒有早點想起滑坡的事,都怪她沒有要和那個管理員磨磨唧唧,都怪她不和孟遠崢說要立馬出來,要是孟遠崢出事了,她真是自殺的心都有了。
又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振奮信心的一刻到了。
從裡面挖出來的人和外面挖進去的人匯合了,最後一點阻礙被挖通。
裡面的人拿著各種挖礦的工具,全身黑得和煤炭一個色,只有咧開嘴笑露出的牙是白的。
外面的人則是一身泥巴,互相見了,都喜極而泣,發出歡呼聲來,互相擁抱著。
礦工的親人們都紛紛跑進去找到自家的男人噓寒問暖,林妙音奮力地擠進去,卻沒看見孟遠崢在哪兒。
「孟遠崢呢?你們看見孟遠崢了嗎?」她大聲問道,但是大家都在歡呼吵鬧,把她的聲音淹沒了。
最後還是李書記出來主持秩序,把受了傷的人,嚴重的送去縣醫院,輕傷去衛生所,沒事的自個兒回家去休息去,明天就放假不上工,其餘事情開大會時再說。
「李書記,李書記,孟遠崢還沒出來。」林妙音擠到李書記面前,都要急哭了。
「誒你們誰看到孟遠崢了?」李書記大喊一聲。
有人回道,「他腿斷了,在最裡面待著呢,那,這不出來了嗎?」
林妙音一聽,心裡如被重錘一擊,扭頭看去,見礦洞裡一男人背著另一男人走了出來。
她撲上去,見是金成仁背著孟遠崢。
兩人身上全是煤渣和泥巴,孟遠崢的腿無力地垂著,正趴在金成仁的背上。
「同志快醒醒,我們出來了。」金成仁掂了掂他。
「孟遠崢!孟遠崢你醒醒啊!」林妙音說著,也不敢碰他身上,不知道傷得到底如何,只伸手把他臉上的髒東西用手指刨掉。
「他沒大事,就是腿被壓斷了剛疼暈了,你放心吧,我現在就送他去醫院。」金成仁道。
「來,你們幾個人先把他腿用木頭固定,再抬抬下山去。」縣醫院來的醫生早就等在一邊,見傷亡很小,都感到驚訝,最重的也就孟遠崢斷了腿。
孟遠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側過頭來,便見林妙音一張髒兮兮的臉正對著自己,看他醒了,破涕為笑。
「妙音?」他腦子有點空,下意識叫了一聲。
「誒誒誒,我在,大家都出來了,現在準備去醫院,你腿要先固定一下。」林妙音見他沒有大事,心也安穩了一點,頭腦都清晰了過來。
很快有醫生準備好東西,把孟遠崢放在擔架上,兩個人把他按住,一個人把腿掰直,綁上固定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