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老四媳婦兒對燕丫頭挺好的,過繼過去也沒啥。」雖說老周頭不重男輕女,不過他一直不喜歡周燕,她過不過繼神馬的,在他眼裡都一樣。
「她想得美!」周老太太氣哼哼的搶走老周頭手裡的抹腳步,把腳擦乾淨後又丟回他手裡,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見天兒在村裡頭自稱燕丫頭娘,不知道多少人看咱們笑話!」
抱丹丹回老兩口屋裡的周秀芳走出來聽了這話,坐在她身邊勸說道:「娘,我看四嫂是真心為燕丫頭打算的,不如你問問燕丫頭,願不願意過繼去四房。開年她就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擱在以前,她這個年紀早都嫁人生孩子了。三弟三弟妹死的早,這麼多年來,雖說有娘你們一直照拂著,到底沒有燕丫頭親爹娘來得親。如果她們雙方都願意,就多了兩個人給她做依仗,以後燕丫頭嫁人受了委屈也有人給她出頭。娘何必揪著燕丫頭不放呢。」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周老太太心裡就不舒服,總覺得孫梅這麼做別有目的。不然誰會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別人的女兒好,又不是自個兒親生的!
周秀芳勸不動自個老娘,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起另一件事來,「娘,您還記得我的髮小,朱春花,當年跟一個野男人跑了的那位麼?」
「記得,老朱家的二女兒?怎麼了?」周老太太經她一提,也想起有這麼一號人。
主要當年朱春花那事兒忒丟人,鬧的滿村皆知,想記不起這個人都難。
大概是八年前,有一隊十人行商打扮的人路過上水村,順便收藥賣藥到雲南金三角倒手。
那時候朱春花正值碧玉年華,那群行商在她借住了幾天,每天吹牛打屁,說雲南金三角有多繁華,幾個國家的擠在那裡,什麼玉石草藥多不勝數,在那做倒爺,隨隨便便就能賺大錢兒。
也不知道是被那虛假賺大錢的語言刺激了,還是被行商里一個快四十歲,都可以當她爹的男人欺騙。在行商離開的那一天,朱春花收拾了幾件衣裳,便義無反顧的隨那男人私奔了。
這麼多年來,朱家人都當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兩年前,朱春花突然一身珠光寶氣的回來了。
或許是近鄉情怯,又或許是怕朱家老爹老娘把她往死里打,朱春花最終沒回朱家。
而是打聽到了發小周秀芳,在她婆家借住了兩宿,又讓她幫忙把自己買的禮物衣裳錢酒神馬的帶回村里。自己則在鎮上玩了幾天,連朱家老兩口子的面兒都沒見著,又連夜坐車趕回雲南做生意。
兩年來,朱春花一直都和周秀芳有聯繫。前段時間聽周秀芳在信里說,她離婚了,帶著女兒回娘家住,總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像個外人一樣。很想找個工作掙點錢,自己帶著女兒單獨出去過後。朱春花便提議,讓她去雲南,幫她照看玉石店,每個月給她五十塊錢的工資,包吃住,每個月還有三十斤的全國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