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也不知道她提的這個意見對不對,畢竟這條江流水深湍急,有許多暗流礁石,如果水性不好,或者連夜趕路,出事的機率也會很大。
不過她相信,以周建國的頭腦,應該不會做出要錢不要命的事兒。也就再暫時放下心,跟周建國說,她上次去市里,好運氣的遇見一個賣銀耳的鄉下人,自己好奇的分種了幾朵,沒想到活了不少下來,還長勢喜人。
於是過了一段時間,她又分種了一批,收穫了不少銀耳,現在曬乾了存放著。讓他若是造好船,順帶把她的干銀耳拿去賣。賣得好的話,有分成,她七成周建國三成。
銀耳這玩意兒周建國也吃過,都是進山摘菌子偶爾撞見,拿回家去當菜炒來吃。
這銀耳若是不弄碎,用文火加冰糖熬得濃稠。就這樣直接炒來吃,就比較生硬嘎啦嗓子,吃著味道還不如木耳。
周建國想不出周燕種那中看不中吃的玩意兒幹啥,還非得讓他千里迢迢的去倒賣,她一個丫頭片子又能種出多少?值得他大老遠的費那個心思?也就含含糊糊的應下,心裡盤算著何時去找擺渡人家造船,又該去哪裡買貨,買什麼貨去倒賣。
周燕看出他得敷衍之意,也沒往心裡去。反正他這個四叔開船之日尚早,到那個她再把大批量的干銀耳往他船上一扔,走前熬一鍋濃稠的雪梨銀耳湯給他喝,就不怕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當下叔侄倆落成約定,各自回屋歇著。那邊二房兩口子是輾轉難眠。
家裡的房子不隔音兒,說話稍微大聲點兒,能聽個一清二楚。
周翠花吃了一肚子的氣回到屋裡,坐在床邊生悶氣,只想老公孩子哄一哄她,給她個台階下。
沒想到孩子們回屋後,回到自個兒的床上嘰嘰咕咕說了一堆糖果的事後,就直接歪在床上睡著了根本不理她。
而周建立更過份,回屋後先把臭豆腐哄睡之後,乾脆去跟大狗二狗擠一床,根本不近她的身,直接倒頭就睡,就好似屋裡沒她這個人一樣。
把周翠花給氣的,想發火兒,一屋子老小都不搭理她,其他三房的周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觸人霉頭。只能一個人在黑暗裡,憋著氣兒,心裡咒罵周家其他人。
她正氣著呢,忽然聽見隔壁四房傳來說話聲兒,先前伊伊嗚嗚的聽不清楚,後面忽然傳來孫梅的驚呼,夾雜著周燕的說話聲兒,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周燕從市裡帶回了不少好東西,像布料、紅糖、處理成衣等等這種村里人平時都稀罕,不大見得上的貴重物品。周燕居然周老太太、大房四房人人有份。唯獨就是沒有二房的!
周翠花那個怒啊!平日就看這周燕沒大沒小,目無長輩不把她放在眼裡!今兒居然背著她分贓!還戲耍她的四丫!全然不把二房當做自家人,她如何能忍!
渾然忘記周燕之所以如此對待二房,是因為她當初害死原身周燕,周翠花刷拉一下站起來身來,把已經沉睡的周建立扒拉起來:「孩子他爹,你快醒醒,我有事兒要和你說!」